自从田顷与于小姐会面之后,师门众人便纷纷八卦起来,连最老实的宋云鹭也忍不住问了许多回。
田顷的回答却有些模糊,“挺好的,我们谁也不碍着谁。”
师雁行等人面面相觑,这算什么答案?
细问之下才知道,那位于小姐内向到近乎社恐!
她虽是大家子出身的嫡女,奈何天生怕与人交际,就喜欢自己待着。若遇到外人搭话,一双眼睛都不知该往哪里放,说不两句话就面红耳赤,声音也打颤。
原本田顷还担心是自己长相骇人的缘故,便有些沮丧,不过等于小姐鼓足勇气说明原委后,他便释然了。
“这也不打紧,我们略隔着些,少说话就是了。”
于小姐应了。
然后两人就开始逛街,中间足足能塞下三个人,后头两人的随从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路上,于小姐都在紧张,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万一他找我说话怎么办?!
人为什么要说话?!
为什么要迎来送往?
她原本是有些怕的,可后来见田顷果然是个君子,又体恤自己,当真不主动开口,不由十分感动,大着胆子说了两句,心脏噗通噗通直跳。
大约五月半,两人又见了一回,中间少不了去吃茶看戏。
两人也不怎么说话,各干各的,只偶尔觉得什么不错了,就轻轻点点桌面,倒也自在。
田顷适时玩笑,“我这般痴肥,委屈小姐了。”
于小姐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红着脸儿,小声憋出来一句,“富态些有福气。”
听到这里,师雁行就带头起哄,“呦八字一撇啦!”
一个社恐说出这样的话,是多么了不起的事!
柴擒虎和宋云鹭一拥而上,抓着田顷的脑袋揉成鸡窝。
田顷还有些不确定,一边伸出胖乎乎的胳膊抵抗师兄弟的“攻击”,一边稍显茫然道:“可我之前看你们,却不是这般情形。”
宋云鹭便笑道:“人和人不同,性情、喜好千差万别,相处起来,自然也不一样。不过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田顷挠头,想了半日才道:“时日尚浅,倒也不好说怎样。”
反正并不讨厌。
师雁行就说:“婚姻大事非同儿戏,你们也没认识多久,左右于小姐年纪也不大,不妨多接触接触再说。”
别说田顷茫然,估计那于小姐自己也不敢说怎样,多了解下没坏处。
能成自然好,就算成不了,当个朋友也不错。
回家的路上,柴擒虎就笑,“于大人算盘打得不错。”
于小姐不喜与人交际,注定了没法子像大多数当家主母那样长袖善舞,光这一点,就把婚事堵死大半。
而田顷为人率性,又有点儿不思进取,平时除了与师门众人交往外,甚少迎来送往,若嫁了他,两口子都懒怠交际,就不存在矛盾。
若以后田顷不想做官了,田家有钱,也不怕小两口过不下去。
师雁行也笑,“这倒是。”
想想两人一起躺平的场景,怪有意思的。
且等着看看吧!
九月初,平卢来信,说是林夫人已于八月底顺利抵达,也见到了柴振山,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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