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雁行去找田顷对峙,对方非常痛快地承认了。
是我干的!
本以为那姓方的是个什么人物,没想到草包一个,还没使出真本事呢就溃败了!
师雁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田顷叉着不太明显的腰,说:“你好歹叫我一声师兄,出了事怎能坐视不理?”
又非常语重心长地说教,“做人不能太过和软,不然人家见你好欺负……”
师雁行啼笑皆非,心道我这还算和软啊?都直接打上门去找人家老娘对线了!
当时方母的脸简直跟菠菜一个色儿。
“谢谢师兄。”她歉意道,“其实我应付得来,只是怕师兄因我招惹是非。”
“怕什么!”田顷浑不在意道,“天塌下来有师父顶着!”
师雁行:“……”
你可真是师父的好大儿!
正好出门晒书的裴远山:“……”
“孽徒!去面壁思过!”
师雁行赶紧溜号,一出院门就禁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她笑得畅快极了,两世为人,好像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轻松。
这种“不管我家孩子对不对,你让她不痛快了,我就得从你身上找补回来”的护短与她而言,新奇又有趣。
以前总是她护着旁人,如今,竟也有人护着她了。
好像直到现在这一刻,师雁行才终于意识到,不管之前怎么样,现在的她,确实是个孩子,也确实是个全然不同的人了。
有人护着我了!
回到师家好味时,师雁行就发现胡娘子正在前面同两个陌生女人说话,见她进来,当即面露喜色道:“掌柜的,来了!”
那两人也顺势起身,朝师雁行抱拳行礼,“掌柜的!”
师雁行一看那两人身板如青松,声音若洪钟,便知是之前胡娘子写信力邀的伴当,不由欢喜异常。
“两位不必多礼,大热天一路奔波真是辛苦了,来人,上茶!”
其中一人便笑道:“实不相瞒,茶已吃过两盏,倒不急了。”
她不算多么高大,身材精瘦,皮肤黝黑,挽着的衣袖下露出两截油亮而结实的胳膊,肌肉线条流畅而分明。
用后世专业词汇来形容就是体脂率极低,一看就是练家子。
胡娘子指着她介绍,“这是我的好友姚芳,那是李金梅,都是好手。”
她与姚芳早年不打不相识,两人身材和路数算两个极端,一个大开大合,一个灵活诡变,对上就是一场好戏,各有胜负,也算不打不相识。
之前胡娘子写信与她,本是想邀请姚芳和另一位好友。奈何不凑巧,另一人接到信时已定下主家,便顺势举荐了李金梅。
女子相扑手的圈子统共就那么大,各州府中有名的好手大多相互认识,即便不熟,也曾听过名号。
姚芳之前也曾听闻有李金梅这么一号人物,只是路途遥远,不得相见,不曾想竟阴差阳错这么遇到了,一路结伴同行有说有笑,闲时切磋一回,倒也快意。
方才胡娘子与金梅聊了一阵,虽未曾蒙面,但神交已久,且又都是爽朗的女子,竟十分投缘。
师雁行与姚芳说了几句,又看李金梅。
单看面相,李金梅像极了平平无奇的乡间妇女,见她望过来,就憨憨一笑,“嘿嘿。”
师雁行失笑。
能被人跨州连府的引荐,李金梅绝不会真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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