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炷香的功夫前,江冽刚带着道侣离开苍梧秘境,把秘境化回鼎的原形收好,就在苍梧山脚遇见了时诩和小荻。
时诩没顾得上欣喜,先被他难看的脸色唬了一跳,一问才知道,江冽感应到江纤尘出事了。
可没等研究出救人的对策,逐衡又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
他们此时在一艘燃烧灵石的云船上,云船喷着尾气朝断州前进——在江冽眼里,云船是修真界最鸡肋的发明之一,既难建造又费灵石,还慢。
除了用来撑场面,修士基本不用灵船。
但这个时候,他们这一窝“老弱病残”,实在没有多余的真元御剑飞行,只好开了时诩的芥子宝库,找出一艘搜刮来的灵船启动了。
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到断州。
江冽已经够心烦意乱了,还得抽空安慰他们。
“行了,不是你们的错,她没出事,现在到了寒卿身边,安全得很,别……别哭了。”最后一句,他朝小荻递过一方帕子,叹了一口气。
江冽没见过这么安静的哭法,不知该怎么安慰,尽管他理智上明白小荻是因为担心江纤尘才哭的,但还是被她哭得烦躁起来——除了他道侣,他对别人的耐心和关心通常少得可怜。
他看了眼时诩,又看了眼小荻,一言不发地转身进了船舱。
船舱里烧得暖融融的,逐衡躺在床上,面若金纸。
在逐衡倒下去后,江冽用神识查探了逐衡内府,没察觉出什么问题,又用灵气游走一遍他的经脉,也没找到需要修补的毛病——但很奇怪,江冽这么细致查完后发现,与常人相比,逐衡好像堪称体质特异——用一句抽象的话来说,他觉得逐衡不大像正常人。
可是凭着江冽的见识,他并不清楚到底“异”在哪里。
就像他不清楚明明没有问题,逐衡为何不醒。
素日里总是含笑的那双眼睛紧紧阖着,江冽的目光缓缓从上扫过,落在苍白的唇瓣上,鬼使神差地,他俯身落下一吻。
他心里有一处不愿意面对的隐秘阴影,名为怯懦——他不敢去想自己被机缘拉进空间的时候,逐衡遭遇了什么。
方才他满心满眼只有破碎的傀儡符和妹妹,没顾得上问,也没顾得上多和逐衡说几句话。
但他怎么可以没顾得上询问呢?
他怎么可以忽视他的道侣呢?
船舱里的温暖和安逸能侵入骨髓,可他却被沉甸甸的疲惫压得直不起腰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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