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是忘忧,兽是从从,皆是书上记载的、现今早已灭绝的上古生灵。
他垂眸看了眼,俯身想扶起花,手探下去时却径直穿透了它们——那些花只是虚影。
他一愣,随手去捉路过他身旁的小兽,小兽亦是虚影。
江冽直起身来,环顾四周,明白了这不是真实的空间,只是过去的投影,这里的一切,看得见摸不着。
正想着,忽听身后传来交谈声,他转过身,见一老人一青年背对着他,并肩散着步似的,慢悠悠走至不远处的溪流边,老人的手虚抚过半空,面前登时出现一尊青铜小鼎。
老人道:“我许诺过那丫头,待她自钩吾山除凶兽回来,送她个亲手炼制的礼物。”
青铜鼎随着老人手指转动,每一面鼎壁上刻画的精妙法阵都清晰地展现在青年眼前,老人笑着接道:“我想使其不仅引灵、聚灵,还能将邪煞之气净化为灵气,但我试了许多法子,都没能彻底将邪煞之气净化,我琢磨许久,约莫是燃的火不行,便只能厚着脸皮,来劳烦你了。”
青年朝老人施了一礼,声线虽冷,却听得出尊敬:“前辈言重。”他接过青铜鼎,复端详片刻:“邪煞之气的克星是朱雀火,前辈为何不去找朱雀?”
老人无奈地摆摆手:“让他知道,必得闹翻天,缠着我给他也炼一个,我这把老骨头禁不起他折腾了。”
青年闻言低声笑起来:“也对,他确实闹得很,讨嫌——那我便带走了,七日后还与前辈。”
江冽虽清楚那只是投影,却还是怀着敬畏,没有直接过去——因为无关的投影不可能凭空出现在神农鼎里,若老人手中的鼎是神农鼎,老人大概率便是神农。
那位亲尝百草、垦荒种粮的伟大神族。
而他身旁的青年与火有关,江冽只能想到一位神,便是传说中,教化世人用火、建造房屋的火神。
这位神没有留下名字,后世典籍只以“火神”称呼他。
他们又就着房舍与农田的话题聊了片刻,才各自离开。
他们走的方向相反,神农一直背对着江冽,是以江冽没能得以一窥神颜,但火神却转过了身。
江冽看向他……什么都没能看清。
火神的脸上蒙了一层雾,江冽只能看见火神身形挺拔,颀长如松,虽司火,却莫名其妙带着拒人千里的冷漠气场,违和极了。
算了,他对作古的神没有兴趣,江冽百无聊赖地转过身,继续找自己的出路。
可似乎冥冥之中有定数,他朝着另一个方向走,最后竟与火神“殊途同归”——他没找到离开的出路,却来到了火神炼鼎的洞府。
洞府寒酸简洁,站在外边,不肖转动眼珠便能将其一览无余,神农鼎浮在半空,四道真火从鼎的角落注入,温暖的赤橙色光芒里,黑灰烟尘被一道灵力送入鼎中,化成雪白的光点飞溅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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