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可能被气得太狠,江冽额头青筋直跳,连带眼皮也不消停,他压了片刻,才道:“教你的礼数呢?你该如何称呼他?叫人!”
“哥哥。”江纤尘不敢置信:“你是为了他,才跟我发火的吗?”
“叫人。”江冽道:“我不想再重复一遍。”
逐衡已经过了跟熊孩子计较的年纪,对她的敌意并不介意,他只求她不使给他绊子让她哥为难就好。
好歹吃了不少熊孩子供上来的松子糖,他系好袋子,刚想给熊孩子求情,一抬眼,对上了她的视线。
那一双凤目盯着逐衡,宛如地面蓄起的落雪,跟她哥哥要杀人时凶得一模一样。
她顶着这样的眼神,倔强地把蓄着的眼泪全收了回去,咬着牙道:“就不。”
话音一落,她眸光一凛,朝剑光扑去。
“呲啦”一声,是剑光划破她的衣裳血肉,几滴血滴到斜照虚影上,立时化作血色的雾。
她被剑气掀回结界里,拍了拍手上沾的灰,爬起来再撞。
谁都没料到她会如此,俱是一惊,江冽下意识想收了斜照剑,然而他很快反应过来。
“真出息啊江纤尘。”江冽面色彻底寒下来:“你若想赌我心疼不心疼——”他看着妹妹身上又割出一道血痕,冷笑一声,没再接着说,只转身便走。
“去哪里?”逐衡愣愣道。
“找四重境的门。”他袍角猎猎,淡漠得像一阵风,却被起伏的胸膛暴露糟糕的情绪。
此时寒霜爬满四野,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带着点冰碴,逐衡怕他被气出好歹,也怕被波及的倒霉生灵被冻出好歹,搓着胳膊跟上去,想劝一劝:“阿冽,不必拘泥于称呼……”
“少主。”一声弱弱的呼唤响起,撞断了江冽的脚步。
时崇躲在江冽面前的树后,在“撞破魔域王族丑事可能要被灭口”的惊惧与“我的药还没拿回来错过这村没这店”的担忧里,后者勉强盖过了前者:“我的药……”
江冽站定。
他默了半晌,喉咙滚了滚,刮起来的寒风随他一起转过方向。
逐衡借坡下驴,牵着他的手,朝斜照指过去:“我这么说可以吗?收!”
江纤尘浑不在意被割出好几道伤口,双目紧闭,作出再撞的架势,冷不防撞了个空。
江冽眼睁睁看着她扑出来,无动于衷。
本着帮人帮到底,逐衡瞬间跨步上前,在江纤尘那不聪明的小脑袋磕地之前,抬臂扶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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