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热,他还是从她的身后抱着她入眠。
黄清若做了个可怕的梦,梦见虽然她躲过了他不做措施的第二波,但还是因为第一波而又一次意外怀孕了。
于是他多了一个筹码牵制她、囚禁她。什么他唯一的妻子?随着理性越来越多地找回来,她也越来越不相信他说那些话时眼神里流露出的感情。
她不应该
再多想。
他要她再给他生孩子的时候,她好像和被卖到这个部落里认命地跟了一男人给那个男人洗衣做饭生孩子的那些女人,变得没有区别。
即便他不是为了笼络她才什么话都讲得出来,那他态度的转变也是在知道了孩子属于他之后。
他真正在乎的是她不?不,不是,早些时候他的话里或许有几句才是真的,比如那一句:他的孩子需要一个母亲。
他认她是他的妻子,只是因为她生了一个他的孩子。
想通之后,黄清若被搅动得久久无法安宁的心绪,彻底地冷却下来,回归了平静。
在平静之中,疲惫感拽她进入更沉的睡眠中。
虽然很累很困,天蒙蒙亮的时候,黄清若就醒了。
梁京白已经比她早起来,坐在床边悄无声息地看着她,以至于她睁眼之后转身猝不及防地撞上他的眼睛,吓了一跳。
她本来不想说话,更不想理他的。
最后还是选择像情妇面对情夫一样,很主动地移到他的腿上去继续躺着,同时抱住了他的腰,埋脸在他的腹部。
她的手隔着衣服布料轻轻摸了摸他之前后腰处受伤的位置,问:「还好吗?」
他要她吃的报应,就是那个伤口被她的指尖抠烂了。
她起初不是故意的,姿势的缘故恰好就有一段时间是她抱在他腰间的时候因为难受而抠他的皮肉。
发现是他之前那个伤口的位置,她来了劲,起了报复的念头,往死里抠。
现在黄清若就是装个无辜。那会儿他是被她扣痛了的。
梁京白的指尖则摸到了她的梵文纹身上,反过来关心她:「还疼不疼?」
黄清若输在了自己身体的敏感度上,根本没办法对他的触碰无动于衷。
梁京白弯腰低头下来在她耳边轻轻笑了一声,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音量低低地又问:「嘴巴呢?」
「……」这下黄清若想说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梁京白很享受现在她装出来的乖顺的样子,仿佛已经可以预见他和她未来的生活。
她还是会跟他生气、生气的时候阴阳怪气嘲讽他,她还是会冷冷淡淡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一样的丧丧的模样,对他有所求了她也忍耐地装一装好像她喜欢她。
他也还是会气她、强迫她又怜惜她,给她他自以为是的疼爱,和她纠缠到死。
梁京白没再刺激她,问她想再睡回笼觉,还是现在就起床。
「什么时候能走?」因为还闷在他的腰腹间,黄清若彻底哑了的嗓子听起来更是瓮瓮的。
梁京白说:「根据上一次的经验,如果没有人迟到的话,最迟十点会出发。」
「一会儿的十点?」黄清若问他确认。
梁京白「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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