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凌晨一点。
梁京白放下笔,从禅桌前起身。
走上二楼。
守在他卧室门口的佣人见到他,无声地退离、下楼去。
梁京白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开门进去。
黄清若整个人缩成一团,严丝合缝地裹在被子里,悄无声息。
应该是睡着了。
他的视线再扫过床尾凳,确认她之前被他脱掉的衣物都还在,她没有穿回去。
梁京白上前,重新在床边落座,掀开她脚上的被子。
更深露重,夜色悄然。
之前在酒吧遇到临检,已经不是路昂第一次进局子了。
光是违反交通规则,他就被逮过几次。
其他的就不提了。
不过,挂彩进局子,路昂确实是第一次。
他恨得牙痒痒,已经想好这回出去之后,要怎么报复那群阴险小人。
虽然这次好像非常地严重,酒吧真的要被封掉了。
并且也不是他一个人进局子,乐队的其他人也受他的牵连。
他接到消息赶去酒吧的时候,已经打得不
可开交,场面格外地混乱。
他当头挨了一棍子,不加入也不行了。
最后酒吧也被砸了,人也带伤进来了。
而且不给捞人的机会。
如果他自己在这里头便罢了,受他牵连的人他不能不管。
所以路昂刚刚都拿他有病的事情博取警官的宽容,先放他被保出去,警官也没理会他。
其实在打架的时候,路昂就意识到,这回是要往死里弄他。
若非他足够小心,他在酒吧里的混战之中可能就已经意外身亡了。
在进局子之前就死翘翘了。
他自己作死,和被人搞死,区别可大着。
后者一点尊严也没有,有损他路昂的颜面。
当然,对方的目的既然是搞死他,即便现在他的命还留着,大概率对方也不能让他从这里出去了。
警官忽然主动喊他的名字,路昂以为是三更半夜还要拉他去审问。
没想到是要放他出去。
路昂非常地意外。
意外之余,他想到某种很微小但也不是完全没可能的情况,心情不由暂时转为愉悦。
往外走的时候,经过玻璃,路昂特地借着反光照了照自己,拨弄自己的发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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