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于何处?”
“与母亲天各一方。只愿来生不必再见。”
他自那滴泪后,收敛了自己的悲伤,只一如既往地回答她所问。
她不知为何,一时也有些忧愁,沉默便在二人间流淌。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从不远的宫城处,却突然传来金钟鸣丧。
足足九声。
“啪”地一声,她的瓷杯落在了地上,酒伴着碎片散落一地。
云怀月怔愣着数着钟声,眼中惊愕失色,
“九声……是国丧?”
温琢眼中由震惊变为错愕,错愕复而又变为晦暗,脑中思绪万千,却凝成了二字,
“糟了。”
云怀月并未留心他的言外之意,已是心绪如麻,不为旁的,只因她想起了昨日母后所言——
“还差一个契机。”
契机……契机……
母后啊,你口中说得契机……便是国丧吗?
国丧之后,新帝登基,可大赦天下。
她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死死盯着碎落一地的瓷片,终是将这半年来的疑惑连成了一丝线。
当初她救下温琢,母后表面震怒却并无深究,对他网开一面;
母后将他带去洞烛堂,表面用刑,实则却赋他洞烛堂暗令,命他查孟元秋之事;
她自西北而归殿内回禀,母后却并无震怒或喜色,应是早就知晓其内情;
温焱在牢中曾言,“圣上为何卧病,与她脱不了干系!”;
桌上燃了一半带“孟”字的信,与母后烧伤的手。
桩桩件件,指向了一个可能——
母后本意就不想温琢赴死,且想重翻当年瀛州舞弊案。
可为何不想他死呢?
她茫然地看了一眼温琢,却好似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孟元秋。
是啊,眼前这个人,是孟元秋视如己出的学生。
他的所行所为,何尝不是孟元秋的延续……
她自觉心将要从胸腔内跳出来,却摸不到出口,脑中一片混沌,止不住的发抖,只喃喃道,
“契机……契机……这便是您说的契机吗……”
而后高声唤道,
“以檀,备车,入宫!”
温琢见她两眼发直,抖若筛糠,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簌簌而落,于是揽住她,蹙眉悬心问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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