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琢只得开口道,
“自古以来,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
“自古以来,便对吗?”
她声音轻灵,并无逼迫之意,但温琢却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威压。
就好似一个不谙世事的魔童,打破人世规则,并视为理所应当。
“若大臣什么都需听君上的,那你父为何劝谏父皇废后?”
“若人子需听父言,那你为何不同温将军一起修武道,反而投身文学?”
“若本宫成婚……本宫还未成婚。”
云怀月顿了顿,突然想起眼前之人曾经是她的未婚驸马。
那句“若本宫成婚,还需以驸马马首是瞻不成?”便咽了回去。
温琢竟无从辩驳,“那依殿下所言,该当何法?”
云怀月说了数句,有些口渴,端起茶盏润了润嗓子,
“谁所言,利国利民利家,听谁即可。”
“你读书十几载,莫要当个迷糊人。”
温琢一时竟觉得,她对所有人都存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悲悯。
因此她能感怀姜后,感念师恩,感惜温将军,感化他。
“今日闻殿下之思,言君甚明。”
“殿下所言,虽在理,但殿下在外,需记谨言慎行,莫让自己的言语,变成伤了自己的刀剑。”
他思及她在外的声名,又补了句提醒。
云怀月闻言竟笑了起来,
“我不在意那些虚名。言君……言君是你的字?”
“奴…失言。”
他一时畅谈,竟忘了自己是罪奴之身。他不再能入仕致学,因此也该忘了他的字,只需记得是她的奴。
云怀月却并无责怪之意,问道,
“取自言念君子之意吧,是谁赠你的?”
“先师孟元秋所赠。是我母亲的故友。”
他端坐在案几的另一端,声音始终温润谦卑,但谈及老师和母亲,却似多了几分柔软和悲伤。
“孟元秋……一年前的瀛州贡院舞弊案?”
云怀月在脑子里思索此名,想起了这桩案子。
“所以,你说你感念本宫留你活着,是为了你的先师?我记得,他被瀛州学子举报受贿舞弊,人证若干,物证俱在,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他本平静的声线变得有些颤抖,但又刻意压住了,
“先师是受人所冤!我母亲本就郁郁寡欢,先师走后,她更是惊惧病重,终也撒手人寰。”hr
()
span传送门:||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