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闻之,甚悦,特赐宣州贡品羊脂玉兔毫笔。
十四岁时,随其师孟元清出使宁国,商议互市,于一处荒山中,救宁国太子,后因宁国国主顽固,致信太子,
“利在一己勿谋,利在天下则谋。”
太子称之所言“金声玉振”,一同劝谏宁王,终不辱使命。
郎才独绝,世无其二。
待归国后,宸皇便下诏赐婚于她。
这本该是她驸马之人,现下却因家族所累,身处这破败大狱中,受尽了刑讯。
狱卒开了牢门,侍女以檀忙掏银子打赏,随后打发了。
许是听见牢门处的动静,他睁开双眼,迎上云怀月的目光,黑白分明的眸子静默无波,像在思索她的意图。
却见那女子举起手中的明黄,粉唇开合间,带出轻灵软糯的声音,
“本宫奉母后懿旨而来。温琢,接旨吧。”
宸国君主缠绵病榻数年,授命姜后主理朝政。
因此,这懿旨,等同于圣旨。
温琢带着镣铐,手扶着一旁的杂草,挣扎起身,又低眉敛目地跪好。
“本宫深惜汝之逸群,特赦汝死罪,赐汝为公主府之奴,受黥刑,以侍公主笔墨。”
“罪奴领旨。”
他弯身叩首,双手举过头顶,等待云怀月将这扭转他死途的诏书放进来。
他虽得一线生机,但这生机却十足地折了他的尊严,令他今后只能卑微活着,俯首称奴。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一死了之,他还有冤未清。
云怀月将懿旨置于他手中,转身吩咐一同前来的护卫,
“青潜,本宫需回宫复命,待他行黥刑后,你先带他回府上,安置在镜心阁,再请叶公子前来替他看伤。”
临走前,她又转头看了温琢一眼。
他面上仍没什么情绪,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漂亮的凤翎,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她坐在马车内,月光洒进案几上的茶中,星点错落,如金樽清酒。
令她不由得忆起两年前的帝后赐宴。
彼时她只闻温琢之名,未见其人,又刚经赐婚,便借了宫人衣服,佯装侍女进去倒酒。
他那时春风得意,虽温文尔雅,但席间举杯饮酒,仍藏不住少年恣意,同今日低眉敛目的模样大相径庭。
却在她为他续酒之时,面不改色地同她讲,“早闻公主不羁之名,只是下回再想扮侍女混进筵席,记得卸了指上的丹蔻。”
造化弄人,两年后温家尽数入狱判斩。
幸好,不负老师所望,能保他一命。
那日温家被判谋逆,老师李令颐跪在她面前,“公主,求你请皇后娘娘留温琢一命!”
“温家如何,奴婢不在意,但他是故友唯一的孩子,奴婢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那温家所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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