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八哥学也不学好,顺序还能颠倒,最后就变成了“霍松声,小媳妇”。
弄得整个侯府都在背后偷偷笑话霍松声,堂堂小侯爷,每回从八哥面前经过,都想将它的毛全部拔光。
林霰低声浅笑,然后清一清嗓子:“嗯,那确实很烦。”
霍松声陪着林霰一路回了家,林霰身体尚未痊愈,精力并不太好,半路便蔫蔫的,到府上便被符尧按着灌起汤药。
照顾完大的,再照顾小的。
符尧瞪着林霰:“得,我不光得给人看病,还得给猫看病,传出去都有辱我南疆虫谷的名声。”
“看病不分贵贱。”符尘对猫表现出极大兴趣,蹿腾道,“做大夫的要对生命一视同仁。”
符尧胡子一吹抱着猫走了,符尘屁颠颠地跟上去。
霍松声去洗了手,腰兜里摸了摸,掂出个巴掌大的小布包。
林霰不明所以,见霍松声撑开布包,从里头夹了个红彤彤的山楂出来。
“病秧子。”霍松声说,“张嘴。”
林霰一令一动,张开嘴,将山楂吃进口中。
山楂味酸,刚好可以中和苦味。
其实林霰并不觉得苦,他这些年喝的药太多了,以至于味觉都退化许多。
“酸么?”霍松声打量林霰的神情。
“有点。”林霰说。
霍松声把一整包都留给林霰:“酸的开胃,你胃口不好的时候吃点山楂。”
可能也是因为味觉不灵敏的原因,林霰的口腹之欲并不旺盛。不过既然是霍松声给的,好赖林霰都会留着。
林霰努力汲取着山楂上的酸意,吃的脸颊鼓鼓的。
霍松声用戳猫的手同样戳了戳林霰的脸:“你好好保重,听到没?”
这是临别寄语,哪怕两人相识的开端并不算友好,后面几次三番交锋也称不上和善,到这一步,霍松声还是希望林霰可以好好活着。
林霰轻轻点头。
霍松声说:“大历朝堂风云诡谲,行错一步粉身碎骨,我知你机敏聪慧,但也要万事小心。”
林霰说道:“好的。”
“我在溯望原等你的好消息。”霍松声的手指划过林霰的颌骨,“你可不能死在我前头。”
“将军不会死。”林霰勾了下霍松声的手腕,感受到他跳动的脉搏,“回讫会永远退离溯望原,将军会荣光加身,带着漠北将士平安回归故里。”
霍松声笑道:“那就借你吉言了。”
霍松声放开手,腕上残留的微冷温度尚未散尽,他看着林霰的眼睛,咂摸出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你喊‘松声’挺好听的。”霍松声说,“若有机会再见,换个称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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