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拜你所赐。”辛铭说的是辛钤的暗卫夜潜入宫掌掴皇后的事情,隐约听得出怒意,但终究是压下去,“你我也不用卖关子,谈个交易吧。”
听到此处,燕泽玉凝目思忖了半刻,却仍旧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能让辛铭放下身段主动来找辛钤——这个从前与他争抢太子之位,如今与他夺取至尊之顶的人。
辛钤拨弄着桌面上三颗玉质的骰子,轻慢道:“什么交易,说来听听?”
辛铭安静了半晌才缓缓开口,一字一句的,“你让苏氏……叫可汗去母后宫中用一次晚膳吧。”
辛铭的母后便是当朝的皇后,可汗去皇后宫中竟然还需要苏贵妃叫。
但的确如此。
时至今日,辛钤已经叫苏贵妃停了药,但长达一年的毒素包裹,可汗的身体乃至精神都已被腐蚀殆尽。
暴虐癫狂的性子致使他再听不进旁人的话,唯有体香特别的苏贵妃的话……
宠妾灭妻的事情若是放到别的朝代,大臣们弹劾的奏章怕是都要堆满御案了,但辛萨如今……
刚登基时,可汗脾气比起现在温和得多,当时还有许多大臣们打着绵延皇室子嗣的旗号上书弹劾苏贵妃专宠,想趁机将自家女儿塞进可汗后宫,以求得枕边风的效果。
起初可汗并未多言,也没理会这些奏折。
日积月累,几月之后,可汗的性子愈发喜怒无常,瞧着书案上每日一遍的对苏贵妃的弹劾折子,突然就发怒,处置掉好几个朝中大臣。
不是简简单单的问责辞官,而是玄武门前当着百官群臣之面受五十杖责,是家族百年之内不得有青年才俊入仕为官。
不为伤身,是为诛心。
此举一出,朝中众臣瞬间噤若寒蝉。
第二日,御台桌案上一本有关苏贵妃的折子也无,之前那些言辞激烈、恳切得仿佛快要急晕过去的大臣们全都闭了嘴。
自此,苏贵妃专宠的情况一直维持到现在,可汗几乎每晚都腻在苏氏寝宫,就连祖制上:每月初一十五应与皇后行周公之礼的规矩都不再遵守。
可疑惑的是,苏贵妃一年多以来一直没有孩子——女子一生,最重要的便是生子传代。
苏贵妃有宠无子且身在皇室,可谓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韪。
但可汗非但不曾责罚,还在朝堂中说出‘太子已经能独当一面,子嗣的事情不必着急’诸如此类的话语。
足以见得苏贵妃盛宠的架势。
皇后本就不受宠,前几日又因为星象栽赃的事情败露,得了可汗厌弃。
原本病气的身体急火攻心之下,已是不大好了。
所以,辛铭才会拉下面子找到辛钤头上。
说什么请可汗去皇后寝宫用膳,都是表面好听的话,实则……怕是阴阳两隔前地最后一面吧。
想明白其中关系后,燕泽玉蹙眉看了眼赌桌对面的辛铭。
他原本暗忖了许多对方找来的目的,唯独没料到……
为权利斗争多年的辛铭,居然会为了满足皇后的临终心愿求到辛钤头上。
毕竟太子与二皇子之间不可调节的关系已经深入人心,此举的确出人意料。
“你的筹码呢?交易总要拿出些诚意来。”辛钤的表情隐没在面具之下,晦暗幽深。
辛铭抬眼,道:“苏贵妃的身世,以及她受你指示,毒害可汗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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