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泽玉来了兴趣,但宫道上虽是人少,可不排除有别人眼线的情况,他压着话头,直至回到长乐宫才问出口。
“怎么做到的?!当真是夜潜入殿,给了皇后一拳?!”
辛钤睨了眼有点兴奋的小家伙,吹哨唤了那日揽下任务的暗卫出来。
“说说那日是怎么执行任务的。”
这回召出来的暗卫是个生面孔,即便是出现在白日烛灯中也存在感趋近于无,辛钤的话让他看起来有些局促,张口多次才磕磕巴巴描述起来。
“主上说打人要打脸,下属就先、先往皇后娘娘左眼处打了一拳,把人打蒙了,然后照着右脸扇了几个巴掌。皇后娘娘像是这才反应过来,开始叫唤,属下便翻窗离开了。”
辛钤待暗卫说完了话,又看向他,眉峰微挑,似乎是在问他满不满意。
没忍住唇边笑意,燕泽玉轻缓地眨眨眼。
男人挥手让暗卫退下,将骨哨重新收回衣襟领口内。
“你的哨子,是用什么骨头做的呀?”燕泽玉好奇询问道。
看上去不像是普通牲畜的骨头,更类似于象牙质地。
莹润的灰白色,紧实而没有疏松的孔洞,打磨得滑顺,像是玉器。
本以为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可辛钤却没有很快给出答案。
凝了半晌,那双菱形狭长的凤眼微垂,男人淡淡道:
“我的骨头。”
燕泽玉有一瞬间并没有反应过来。
辛钤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脑海中回寰着——‘我的骨头’。
空气安静了半晌。
“你、你的骨头……?”声音中夹杂着不可置信。
燕泽玉将男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目光一寸寸下移,不放过任何。
似乎,没有什么地方残缺。
下一秒,他想起幽暗烛光下男人赤。裸胸膛上无数或深或浅的伤疤。
那道看上去伤得最重、刻得最深的疤痕,是从左至右贯穿的胸廓的伤。
大抵是他凝视辛钤胸膛的视线直白得彻底,男人牵起他的手。
被辛钤涔凉的手握着,他的手轻轻覆在对方左胸口。
扑通、扑通。
心跳震动的频率分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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