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她理亏,自然没了先前的气势,只当做没听见陆允时的话,降低存在感的架马前行。
一步、两步——
剑柄搭在身下马的脖颈上,许是感受到那股凉意,马竟然真的不走了。
余安暗暗撇撇嘴,心里怒骂怂马!
可是迎上陆允时质问的眼神时,心里一时间也有些发虚,“这件事是我逼着明鸢的,不关她的事,回来后任凭陆寺卿发落。”
这话说得巧妙,无论陆允时罚还是不罚,都间接的准了余安此次的同行。
陆允时眼睛移到马鞍上那条被裙角挡住的腿,眉间簇拢,“余安,西域路途遥远,你也不会骑马,不要胡闹。”
胡闹?
余安气不打一处来,“我没有胡闹!西域珍稀草药众多,即便有医书也不见得认识,况且西域是我长大的地方,我知晓的草药地方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多。”
解释了这么多,见陆允时还是佁然不动,余安一把按住马颈上的剑,陆允时对她很少有戒备的时候。
一不留神,剑从掌心滑过,落入余安手中。
余安眼疾手快地夺过剑,两脚一镫马腹,登时马儿前蹄抬起,猛地向前奔去。
“驾。”
转睫之间,一阵疾风从身前袭过,陆允时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余安把他的佩剑抱在怀里,手拉缰绳扬长而去。
“余安!”
余安抿着唇,抓着佩剑的手腾不出来,只能一手拉着缰绳,但马疾驰的速度太快,马身摇摇晃晃到整个人都不稳,时不时险些栽下来。
马上的粉色身影狠狠揪住陆允时的心,风一吹就倒的人左右晃来晃去。
城郊树林的小路时常泥泞,路上留下许多洪水之后的碎石,马蹄若是踩中陷了进去,马上的人没有一定的功夫极可能会栽下马,更甚者被厚重的马蹄一脚踩中。
怕什么来什么,余安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忽然马身猛地往□□泻,右手顺势松开,整个人被甩了出去。
看到余安身体腾空的那刻,陆允时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
脚尖一点,整个人飞身而起,双手稳稳接住那个瘦削的身躯时,陆允时才敢继续呼吸,仿佛是自己死里逃生,劫后余生般。
甩出去的力度太大,余安被甩的头晕目寻,几乎晕厥。
她闭着眼睛欲昏过去时,感受到自己落入一个极为熟悉安心的怀抱里,熟悉的冷香像铺天盖地地将她包裹在里面。
好香。
两人在空中旋转一圈,才安稳落地。
余安脑海里还在嗡鸣,强烈的眩晕感令她难以意识清醒过来,迷迷糊糊。
她呆呆地紧紧靠在温热的胸膛上,那里传来急速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有力且鲜活。
耳畔传来怒音:“余安,你莫不是想气死我。”
她后知后觉,方才惊险的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她被甩到半空时,整个人像是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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