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尚书府嫡女,金枝玉贵,药囊和香囊与她来说别无二异,只要配得上身份即可。药囊是她许多年前便来往的生意,那是尽是缓疗腕间的附骨,用的皆是寻常药草。
但后来她暗中找了江湖术士,说她腕间的附骨毒止不住了,要西域的药草才能根治,于是她找上了西域财商,那个同它交易最久的人。
起初,他负责杀人,她仅仅是花金子买那些特殊人骨制成的药囊,但不久后她发现附骨似乎是嗜毒上瘾,那时才后知后觉——
药囊不仅仅是解药,亦是毒药。
那西域财商在药囊里加了特质的毒药,她逼问他,那人却是满脸猥琐,趁她疼痛难忍时强行夺了她的身子,甚至大放厥词:“不做他的禁脔,药囊也千金不卖。”
所以,她动手了。
她从不是那种瞻前顾后、畏手畏脚的闺中女人,挡她路的人,都得死。
药囊的解药里掺杂了毒药,她花重金找来江湖术士,分出了人骨中的毒粉,在那财商伏在身上驰骋时,悉数撒到了他的那张满脸横肉脸上。
登时,溃烂流脓,一股股恶臭从那人左脸传了出来。
然后,她冷笑着用事先备好的琴弦勒死了他,看着不断起伏的胸膛慢慢停窒,霎时恨意和快意到达顶峰。
那刻,她才体会到,杀人也不过如此,易如反掌。
这件事便是她的贴身丫鬟也不得而知,面前这个面具人是怎么知道的!
顾淮从袖中掏出一个黑色的药囊,丢在孟纸鸢的手边,“最后一次。”
他蹲下身子,铁扇柄端挑起女人尖细的下巴,银鹰面具在日光下微微反光,“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事若不成,孟尚书怕是痛失爱女了。”
“主子,为何不直接杀了她?”女医垂着头恭敬道。
顾淮漫步在前,双眼注视着庭院里的这些花,其实这些一起花草并非完全是毒物,亦是珍稀的解毒药草。
是他当年用来救他母亲的。
“她还有用。”顾淮摘下一株药草,花瓣成褐色,瓣边尽是锯齿状,一不留心会划伤手。
“陆允时身边的隐患藏得很深,孟纸鸢同他的婚约算一个,那个蠢衙役以为旁人看不出来吗,她和陆允时的关系可没有那么单纯。”
顾淮两指折断带刺的药草,碎成两段的药草被随意仍在脚边,绣着濯而不妖的清莲的鞋底踩在一段草身上。
这两段分开的药草在他眼里,便是余安和陆允时。
不论是否与他的猜测一样,这二人都不可以在一起。
陆允时想要的东西,都不会如愿——这是他在母亲含恨而死的那年发下的毒誓。
“查这几日大理寺的情势,还有陆允时的动向,找个机会将孟纸鸢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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