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两手紧紧揪住桌布,咬着唇,可怜兮兮地看着陆允时,心里却在偷偷扎小人。
明明方才已经不追究了,怎的好生又提起来。
忽然,本就离得十分近的男人又俯下身来,眼见着那张被烛光渡了一层柔和光晕的脸,慢慢朝自己靠近,鼻翼间的呼出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
不久前还在咄咄逼人的双唇,离她越来越近,就快要碰上她的——
温热的呼吸擦着脸颊而过,拂过耳畔,停留在侧颈。
霎时,余安猛地绷紧身子,白皙的锁骨也因过度紧张而凸起,离那双薄唇不足一寸。
“这次案子了结后,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陆允时双唇翕动,似无意般,说话时唇边堪堪摩擦到少年微微瑟缩的肩膀,话中带着警告,却又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欲念。
此话一出,余安屏住的呼吸猛然释放出来。
后知后觉,陆允时这是给她一个宽限?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愣神之际,那股余热逐渐远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凉的舒服触感。
小药瓶里的药霜,是用各种名贵药草而制,一打开便飘出浓郁却不刺鼻的药香味儿。
余安呼出一口气,面颊的绯红仍在,看着陆允时手心里握着的小小药瓶,慢慢要给自己上药,一时间,脑袋嗡叫,不知今夕何夕。
她越说声音越小,“我不需要上药,没什么大碍。”
“上药就上药,废什么话。”
带着厚茧的虎口覆上柔嫩的下巴,陆允时嘴里的话不留一丝情面,可手上却不敢用一丝重力。
“余安,”他倏地俯首,挨近少年发烫的耳尖蹭了蹭,极度亲密的低语:“我希望你不要骗我。”
“哐”的一声,一盆水洒在了地上。
闻声,正验尸的明鸢转过头,瞧着脸色有些发白的余安,皱了皱眉,“你这两日怎么回事儿?”
这两日,敛房都是由两人忙活,但与先前相比,余安明显心不在焉。
素来炯炯有神的双眼,这两日总有些黯淡无光,与人交谈时嘴角扬起的笑意,也颇为勉强。
自上回那件事后,她慢慢相处下来,愈发觉得余安是个内心纯稚的少年,心里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也就愈发喜欢了。
但她一向公私分明,敛房这种重地是不容丝毫差错的。
“不是递错东西,就是记错时辰,你要知道,这可是敛房。”
看着少年恍惚的眼神,明鸢叹口气:“也不知道大人相中你哪处了,傻傻的样子,身子骨还没我一个女儿家好,若不是清楚你的为人还有大人已有未婚之妻,我定以为——”
“以为,你俩好上了。”
略带警告却又戏谑的声音,将余安心思猛地唤回,看着洒了一地的水,长睫扑闪间垂下了眸子,默默将盆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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