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姑娘们登时小声议论起来,宁嫣心中微暖,唇畔不自觉地掠过一抹笑意。
十年前,在舅父一家的乡庄医馆里,萧南烛同她说,他这辈子不会再放任他的流言蜚语不管……
他当真记得这些话,除她之外,宁姝也好、刘青玉也罢,他始终不曾给任何女子近身的机会。
贵女们各自交谈着,柔桑听不得自家四皇兄被人道不是,驳道:“我五皇兄是不差,可我四皇兄也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
“我朝北境受大越侵扰多少载?你们忘了是谁年少从军,领兵只打胜仗?!”
公主殿下这么说,众人自是不敢反驳,那憨直的姑娘连连掩唇应是。
旁边有一位貌美的县主打圆场,轻摇团扇,笑道:“几位可别争了,三个多月前上巳节的晚上,信王殿下不是在御街附近遇上刺客了么?”
见众人望过来,那县主抚了抚发上珠花,细声道:“我家兄长在大理寺审查此案,说当夜信王殿下身边带了个绝色姑娘,一直小心护在怀里!说不准这未来的信王妃,殿下心中早有人选了!”
众人愈发惊异,柔桑也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手掌悄悄捏住宁嫣的袖腕,生怕宁嫣失望难过。
远处倚在画屏下的宁姝却醍醐灌顶一般:那晚殿下怀里的女子必定就是宁嫣!
打从四殿下自大越回京,宁嫣的百香居就时常神神秘秘,不准外人擅入擅出。
偏生百香居的奴才们嘴巴严谨,她与母亲费尽心力也打听不出什么。
但那日上巳节是宁嫣的笄礼,宁嫣少时又与四殿下有几分交情……那夜四殿下带宁嫣出去闲逛,不幸碰上刺客暗杀,这事完全说得过去!
宁姝暗自琢磨,不禁死死攥起拳头。
她悄悄瞪视宁嫣,染着蔻丹的尖细指甲不小心断裂开来。指缝里洇出血丝,一抽一抽的刺痛如她心底的不甘一般,疾速蔓延全身。
这些年,她为了等荣安侯府那病秧子好起来,不议亲不许婚,硬生生耽搁了自己最好的年华。
如今却熬死了那个病秧子。甚至整个荣安侯府都让她给熬垮了。
她眼下已然年过二十,再貌美秀致,再有才情学识,也不能和厅中这群及笄之年的小姑娘相比。
四殿下生得俊美,文武双全、有旷世之能;
如今又被加封信王,乃当朝新贵,地位尊崇。
最难得的,四殿下与她年岁相仿,少时还曾在豫国公府住过一段时日,与她青梅竹马,是她婚嫁的最好选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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