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遍一遍摩挲宁嫣的秀发,解释道:“这半年来北境事杂,不安分的人又多,寄信实在危险。若路上被有心之人盯住,必定会对你不利。”
宁嫣听罢,乖巧地点头:“只要殿下平安,便什么都足够了。”
想到这里,她忽地记起汝郡王之事,起身道:“对了殿下,汝郡王的事你是如何得到消息的?”
萧南烛怀中一空,伸臂将她拉回来,浅声道:“路上遇到报信的暗卫,我便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嫣儿不必再为此事烦忧了。”
宁嫣抓紧他的袖口,担心道:“可是你一回京就杀了皇室宗亲,圣上会不会责怪你?”
萧南烛贪恋地嗅着她身上清甜的果香,不以为意道:“死了就死了,父皇早有打算收拾他。况且他底下几个儿子对他怨言颇多,都该谢我才对。”
宁嫣眨眨眼,见萧南烛神情平淡,不似说谎,这才暂时按下此事。
随即一阵困意翻涌,她竟忍不住睡了过去。
萧南烛缓缓收回摁在她后颈睡穴的手指,指腹拂过她眼下淡淡的乌青,眷恋的将她的侧脸埋入胸膛,将自己的下巴硌在她乌发间。
直至次日天明,依旧紧紧拥着她。
?
晨风清畅,花窗外微亮的天光如湖面柔波一般,蓝湛湛地照进寝屋内。
萧南烛一夜未合眼,倚着床柱瞥了眼天色,极慢地将宁嫣放到软榻上,又轻轻为她掖好被褥,这才踏出寝屋。
廊檐下,宛秋正来回踱步,瞧见男子推门出屋,眼里的泪水登时哗啦啦地涌落脸庞:“小殿下!”
萧南烛阖上门扉,毫不含糊地俯身下跪:“凤岐见过宛秋姑姑。”
宛秋连连扶他起来,上下打量一番,昂首哭道:“小殿下,您可算回来了,兰妃娘娘见您这般模样,在天上也可瞑目了。”
萧南烛见宛秋情绪激动,伸手扶住宛秋,正声道:“姑姑,这些年凤岐劳您记挂,多谢您照顾嫣儿。”
宛秋抹去眼角泪水,摆手道:“奴婢一个浣衣局的婢子,若非当初您和娘娘出手相救,奴婢怕是早被太监打死了。”
“况且嫣儿姑娘生得貌美,性子又娇憨懂事,奴婢早将她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
萧南烛垂眼,见花窗附近有一张凳子,便道:“姑姑,您先坐下再说。”
宛秋多年来亦苍老许多,见萧南烛待自己这般恭顺,心中感慨不已。
她握住萧南烛的手,亲切道:“那汝郡王的事儿,您可想好如何应付了?”
“朝廷势力错综复杂,您又与太子亲近,恐怕荣安侯会借此事中伤你,殿下要记得早些防备才好。”
萧南烛眸中嘲色一闪而逝,只淡声说无碍。
宛秋叹了口气,又欢喜道:“无论如何,您回京了总是好事!有这一身战功,日子总会越来越好,咱们姑娘也不必再害怕了。”
“殿下您不知道,姑娘虽瞧着厉害,其实这几日也被汝郡王之事惊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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