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嫣越说声音越弱,难得红了耳根。
又怕萧南烛不信她,郑重地竖起三根手指,一副立誓的模样。
萧南烛望着她的眼睛,那双狡黠的狐狸眸尚未长开,满眼严肃的神采却能勾魂夺魄般,不差毫厘地戳进他心口。
四目相视,宁嫣得不到回应,一时不知所措,耳尖热腾腾地蹿红。
她尴尬的想收回手,萧南烛率先按下她的手指,略有些局促地解释:“嫣儿,我并非找你讨要说法。前世的事情是我自愿,你不必有负担,也不必承诺什么,你尽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宁嫣眸光一怔,萧南烛声音凌凌如碎玉一般:“因为这一世的萧南烛,不会放任他的流言蜚语不管,也不论未来宁嫣身边有多少俊彦男儿,他都会逐一越过去,他会自己走到宁嫣身边,不再给任何人机会。”
话毕,见宁嫣直盯着自己,他眉间闪过一缕窘意,轻轻抹开脸。
宁嫣见状,心头愈发小鹿乱撞,竟在他身上寻到几分不属于他的朝阳气息,再不似前世那般清寡孤僻的气势。
阳光漏入树下,几只肥嘟嘟的麻雀自枝头飞到地上,一蹦一跳地靠近二人。
宁嫣怀里揣着萧南烛的衣袍下摆,埋住脸笑了片刻,忽见地上被她撕碎的笺纸,昂起小脸甜滋滋道:“殿下,不如咱们一起写两张字条埋起来吧!”
萧南烛转回头,宁嫣抓住他的胳膊,两眼放光:“这是咱们庄里的小乐子,家家户户都会在树下埋上自酿的酒水,小孩儿则会在树下埋一个空酒坛,写上自己十年后所愿之事,等到十年后再打开看看。”
“殿下,我们十年后会在一起吧?”
“自然在一起。”萧南烛不假思索的应下,宁嫣捕捉到他眸中流露的坚定神采,连忙爬起身,欢欢喜喜跑进屋子找纸笔。
待她寻到纸笔时,萧南烛已将女儿红挖出来递给外祖父。
两人一起重新找了棵大树,宁嫣围着树木转几圈,慎重确认了这棵老树能撑到十年后,这才蹲下身刨坑。
萧南烛接过她手中铁锹,宁嫣笑眯眯地掸了掸手,转身将自己准备好的空酒坛子取出来,又将事先写好的笺纸对折一下,小心地塞进酒坛子里。
好一通忙活,待到下土时,她抬脸看向萧南烛。萧南烛在一旁的空地上放下羊毫笔,等纸笺的墨迹干透,折起来一并塞到酒坛里。
宁嫣偷偷看他两眼,心中挠痒痒似的:“殿下写的是什么?”
方才她不小心瞄到了,他只写了一句话而已,必定是与她有关的。
萧南烛瞥她一眼,狭长的凤目微微上扬,笑意清浅温和:“十年后再告诉你。”
小小两张纸,竟似千斤重。
宁嫣不再追问,封好空酒坛子,又将酒坛埋进树下。随后又细心的在粗树根上刻了个印记,忙活完毕,午时已尽。
药堂内来了两名面黄肌瘦的病人,舅母要开堂坐诊,表姐与舅父也要过去帮衬,宁嫣便提早与几位亲人告了个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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