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御觉得话音中的情绪有点不对,抬眼看迟鹭,看了半晌,又看不出什么,只能微微蹙眉。
——什么话,跟嘱咐后事似的。
第八节课,迟鹭声称有事,答完题早退,司空御咬着笔杆刷题练速度。
“御崽,主席那本数学笔记在哪?借我看看?”教室里安静无声,邵子濯扭过头,用气声跟司空御说话。
司空御用余光扫了一眼迟鹭的桌子。
“不知道,应该在桌上,你自己找。”
迟鹭有记笔记的习惯,但他实际用不上,所以一般是留给司空御用,邵子濯上课没听懂也会来借,主席这几本笔记本,几乎是共用的。
邵子濯反身扒拉迟鹭桌上的书山,他动作冒失,莽莽撞撞,一个不留神就把迟鹭半座书山弄倒了。
司空御:“啧。”
书散了一地,同学纷纷看过来,邵子濯摸着后脑勺歉意笑笑,钻到桌子底下捡书。
司空御搁下笔,也帮着捡。
捡到一半,他视线一凝,从乱七八糟的书中拎出一个笔记本。
迟鹭的笔记本都很厚,相较其他,这个捏着非常单薄,司空御看着展开的那一页——上面写着一些很难理解的关键词,什么死亡方式,什么待处理清单,关键是中间潦草地写了一个名字,司空御。
正是瞄到自己的名字,司空御才注意到这个笔记本。
他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但迟鹭这笔记本上写的内容,非常奇怪。
很多人都看过迟鹭的笔记,字迹清晰条理分明,貌似还有点强迫症,大标题间字数相同,空格还要对齐。
这页笔记却写得十分潦草,潦草到让司空御怀疑迟鹭以前的正经笔记都是装出来的程度。
死亡方式:车祸、溺水、空中事故……还有一些稀奇古怪又离谱的答案,一行罗列下来,从上到下,挨个被斜杠划掉,最后留下的,是“猝死”。
待处理清单:戒指、转让合同、司空御……
“戒指”也被划掉,不知道是处理完还是别的意思。
司空御眉心拧紧,身侧的手不自觉摸向口袋,那里放着迟鹭给他的银戒,因为怕惹眼,他从手上取下来,用小盒子装着,妥帖放在兜里。
……哪里不对。
好不安。
司空御心事重重了一节自习课,什么都看不进去,下课拿到手机,他径直拨通了迟鹭的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迟鹭语气照旧,喊他的时候声音会稍稍放软一点,“喂,御崽。”
司空御硬邦邦地说:“你在哪儿?”
“唔,”迟鹭停了片刻,听筒里隐约有鸣笛声,“我在路上,不知道这里是哪,不过我准备回学校了。”
司空御:“你干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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