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珣只辞之不受,仍言;“为君分忧分内之事,受之有愧。”
有朝臣当庭便劝说道:“燕王受之无愧。”
“燕王夺回武威,有何不能封?”
当即有那些善于清谈的朝臣给皇帝借坡下驴,也将立下功勋的燕王吹捧的前所未有,这般一来一往,燕王谢下,场面融洽许多。
此战夺回武威,于梁帝而言确实是大喜过望,他缓慢迈下,一段不长的路程,隔着数条玉阶。
帝王亲下龙椅走至燕王面前,一诉君臣之情。
君臣,甥舅,中州天子与北境藩王如此立于一处,着实叫人触目惊心。
梁帝老了,比前几年更是力不从心,朝臣们都催着他立太子,便是梁帝这两年也松动了口风,隐约透露出要立太子的意思。
可如今这一幕,落在众朝臣眼中,只觉纵立了太子又能如何?
梁帝膝下那几个皇子垒起来只怕也不如一个燕王。
大梁十二州,北低有富庶的三州已是燕王天下,昔年才十几岁的小燕王就敢力排众议借兵给谢家,助谢家平定河间,斩杀了颍川王。
而后老狐狸谢混一番操作,朝廷只不过收回来了一个空有其名的河间郡,其中官员、兵马、粮库、矿产皆在谢家手中捏着。
郗氏与谢氏联姻,两姓早暗中合吞了河间,如今西北又被燕王拿下十二城,其中焉能没插入自己势力?
这般便算了,若是王师有力倒是还能不惧,只可惜如今的中州朝廷,有世家把控各种实权,南地又有拥兵自重的诸侯,内有外患了几十载,也不见有丝毫好转
他们除了朝着老天祈祷这燕王能如他父亲那般衷君无二,替朝廷出兵震慑四方,扶绥万安,最后再来个功成身退。
还能作何?
但凡燕王有半点不臣之心,这本就岌岌可危的朝廷,真是够呛——
燕王府中一派寂静。
昨夜珑月入睡的晚,早已日上三竿才幽幽转醒。
珑月有蹬被子睡觉极不老实的习惯,拂冬早起时怕她凉着,给她盖上厚厚的被子,甚至将她卷了两圈做成了被卷。
早晨气候倒是正正好,如今日上三竿,便显得有些热了。
珑月就这般被热醒了。
珑月艰难从被子里钻出来,只觉得腰酸背痛。
“啊,什么时辰了?”
锦思笑道:“姑娘可真是能睡,睡了足足六个时辰呢。”
珑月撩开帘幔问外头端着鎏金铜盆的锦思:“阿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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