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舟本就开裂的衣服,瞬间被扯裂到底,肌肤如玉,亮在暗色中……
李扶舟低头一看,脸色一变,忽然将太史阑一把推开。
他一向温文尔雅,风度亲切,从未有任何失礼之举,此刻这一推,却显出了几分急切和粗暴,太史阑被推得一怔。
她怔住,李扶舟也怔住了,低下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似乎不敢相信刚才那个动作是他做出来的。
两人怔然对望,一时气氛尴尬。
人影一闪,花寻欢奔了过来,人还没到就咋咋呼呼,“怎样了?你们怎么样了?太史阑你不要紧吧?李扶舟你……啊?”
花寻欢的大嘴巴唰一下停住叨叨,嘴巴张得可以喝风。
香艳……太香艳了……太他娘的香艳了!
太史阑手按在李扶舟胸前,李扶舟衣衫不整,肩部衣服去掉半截,半身都快裸了,从太史阑的手势来看,明显那半截衣服就是她扯掉的。
呃,这两人,一个温和一个冷漠,不像那种干柴烈火瞬间掀翻的类型呀,再说这啥地方啥时候,合适吗?还是这样比较特别比较爽?嗯,太史阑那家伙本就不太正常,她这么猛是可以理解的哟……
花寻欢托着下巴,越想表情越丰富,越笑神情越淫荡……
太史阑冷冷盯花寻欢一眼,花寻欢赶紧合上嘴,啪一声上下齿关猛地相撞,听得人身子一麻。
“我说……”花寻欢指着上衣撕得走光的李扶舟,一边暗暗吞一口口水,一边对太史阑结结巴巴地道,“他虽然救迟了你一步,倒也没耽误事儿,你也不能就这么扒光他呀,晚上不成么。等人少点不成么?”
太史阑瞟她一眼,大步而过,“胡扯!”
她没有发觉,李扶舟自衣裂后一直一言不发,伸手抿住那件半旧的蓝衣的破口,眼神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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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局终于结束了。
除了后来的几个偷袭的黑衣人,是李扶舟和花寻欢先后出手解决的外,其余近百名敌人,逃走三十余人,俘虏四十余人,学生们出手控制不住杀了七八人,可谓全胜。
会出现“失手杀人”情况,是因为太史阑后来看胜券在握,才说明真相,学生们一旦明白这不是演习,哪里还会客气?
山匪的脑袋,一样是二五营和地方记功的凭证。
回过味来的学生们,也暗暗感激太史阑,如果不是她那个“演习”的说法,学生遇袭时,很难以那么镇定的心态应对,对方来势汹汹,一旦被打乱阵脚,也许战果就要调转。
几个学生将俘虏分别拎开,一番询问,得知这些人果然是附近的山匪。这里是全国十三大行省中的西凌行省,离西凌之北的北严城已经不远,这批山匪就是附近龙莽岭龙莽寨的,占山为王已经很久。
这一批人自称,三日前寨主和附近通城的一家大户发生仇怨,带人去血洗了他全家,因为这家大户逃出了一个人,所以一路追杀至此,不想竟然碰上了二五营的学生。
几个人说法都一样,看来可信,太史阑却觉得其中有个人眼神闪烁,看起来有点不靠谱,问了问,那人身份是这批匪徒中的二首领,大首领已经逃了,太史阑想起后来从林后潜入的那几个没骑马的黑衣人,觉得此事还有蹊跷,示意沈梅花将那二首领拎到一边,单独审问。
她自己先去看看景泰蓝,小子呼呼大睡,那么吵都没能惊醒他,太史阑发觉这小子自从体内余毒,被容楚的药慢慢拔尽之后,睡觉就特别沉,像几辈子没睡好过一样。
或者,他以前,真的从来没睡好过?
隔壁又支了个帐篷,给那个不幸又幸运的伤者休息,那人就是一开始闯进树林,大腿上被射了一箭的那个,他被箭误伤的伤口已经被苏亚给处理过,目前人还清醒,太史阑进来的时候,正看见那小子傻傻地盯着苏亚。
先前混战,光线昏暗,谁都没看清这倒霉蛋长啥样,此刻休息包扎,洗净血污,才看清不过是个少年,因失血而脸色苍白,面貌还算清秀,太史阑眼尖地发现,在她进来的那一刻,苏亚飞快地抽回了被少年拉住的手。
嗯?这么快就看对眼了?这世上有一见钟情?
太史阑不动声色,立刻转身,道:“苏亚,麻烦你问问这人情况,等下告诉我。”
她走得干脆,苏亚呆呆地看着她背影,脸上慢慢涌上一抹红晕。
“小音……”那少年再次拉住了她的手,“你……你怎么在这里?我……我找你找得好苦……还有,你,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子?”
苏亚沉默着,半晌又抽回了手,哑声道:“陈公子,请将你发生的事告诉我。”
“你的声音……”那陈姓少年一惊,随即面色又转凄伤,“你叫我陈公子……小音……你终究不肯原谅我……”
“公子言重。”
……
太史阑站在帐篷外,注视忙忙碌碌收拾的人群,半晌,身后帐篷门一掀,苏亚出来。
太史阑回身,眼光在她脸上一溜,苏亚并没有眼圈红肿,只是神情更冷淡几分。
“陈暮,通城大户,盐商,三日前忽有龙莽岭匪徒闯入他家,杀家灭门,他当时在城外郊寺踏春,幸免。之后被追杀,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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