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比这更能打击人的。
他当年伤了长公主的心,枉顾她的意愿将叶氏这个贱人抬进府来,这些年一直如珠如宝的宠着,到头来,却是个这么无耻的东西。
胸中的怒火,已经让威远侯的理智烧干净,他已经不记得被掐着的人是他的父亲,他只知道,这个男人睡了他的妻子,给他戴了大大的绿色帽子。
因为恨,因为怒,他张开嘴巴,狠狠地咬着威远侯的脖子,恨不得咬断了这个龌蹉无耻的男人。
一口就是带血的肉,许老太爷疼的鬼哭狼嚎,他虽然身手不错,可是到底年迈,而且这件事他错在先,他也没脸跟威远侯还手。
他看着双目赤红,如同恶狼般的儿子,心里也痛楚莫名:“泽儿……泽儿……”除了这般叫反复叫着泽儿之外,他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话要说。
有些事情,他明知道是错的,可是却还是做了,他原本想着,这件事到死也不会传扬出来去的,否则父子反目不说,还会毁了叶家的名声。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事情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抖了出来,他还没想到该怎么和威远侯解释,他的儿子就已经扑上来,想要掐死他了。
“父亲,父亲……你这是做什么?还不放开祖父……”
金翰林似是万般焦急的上前,伸手拉着威远侯:“您这是要杀了祖父啊!天下无不是父母,祖父就是有千错万错,您也不能……”
这些话,是威远侯时常在他耳边唠叨的,今儿个,他就完全的还给他的好父亲,就不知道绿帽盖顶的威远侯,现在还会不会认同这些话。
当年,许老太爷会默许叶氏对他动手,说到底还不是他无意间撞破了他们的奸情。
天下有什么事情,比戴绿帽子还让男人无法忍受的,尤其是威远侯这样的男人,他为了叶氏,冷了身份尊贵的结发妻子,失了天子的宠爱,叶氏的忠贞已经不单单是对他的肯定,也是证明这些年,他没有做错决定。
可是现在,一切都摊在了他的面前,在说着他错了,错的离谱,他错将鱼眼珠子当珍珠,宠了这么多年。
他错了,大错特错,尤其是在金翰林还说什么天下无不是父母的话来。
这样的衣冠禽兽,哪里配当他的父亲?
因为恨,因为怒,他大叫着,又撕下许老太爷的一口血肉,一口血喷出来,就晕死了过去。
若是就这样死了,也不算是坏事,在他闭上眼睛的时候,他脑海里闪过这样的话来。
许老太爷浑身痛的抽筋,可是他看着自个儿的儿子喷出来的血,却抱着威远侯大哭了起来,他悔了,真的悔了。
皇帝自然不会不清楚眼前发生了什么,可是他却要装作不知道什么的模样,对着德公公吩咐道:“到底什么帕子,居然能让父子反目,你拿来给朕瞧瞧。”
德公公应了下来,弯腰将那绣着梅花的帕子捡起来,送到皇帝的手上,拿起来细细的看了几下,然后轻轻的扬了扬,口中却做出不解的模样:“不过是个普通的帕子,朕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来?”
伸手将帕子递给太后,语气淡然中藏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母后,这些女儿家的东西,朕是不懂,母后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来?”
太后接过去,自然也不懂了,然后又对着长公主道:“若曦,你女红一向很好,你帮母后瞧瞧。”
长公主眼底闪过一道光芒,接过去看了一眼:“这梅花绣的可真好。”她看向瘫在地上抖个不停,面色无一丝血色的叶氏,挑眉道:“我记得叶氏你名字中有个梅子,难不成这是你的帕子?”
金殿里伺候的宫人,这才明白,为什么威远侯一看到那帕子,就要掐死其父,还活生生的撕咬着其父的血肉,原来是他的父亲和自个儿的妻子通奸啊。
果真是外室之妇,不是正经的来路,自然做不出正经的事情来。
居然还是世家的女儿,居然还是世家的老太爷,什么东西,龌蹉的让人看了,就要将一天的饭菜吐出来。
父子同槽而食,这种事情,就是在普通人家也不会出现的啊!
不少宫人都纷纷露出鄙视的目光,瞧着叶氏,恨不得将这人给拖出去浸猪笼一般,简直坏了世间女儿的名声。
还想和长公主这样的人平起平坐,实在是蛤蟆吃了天鹅肉,大白天做梦。
“如此龌蹉,来人,给朕将这无耻妇人拖出去……”
这通奸之事,先处置的都是女人,皇帝当场怒了起来,他的金殿,那是天下至尊的存在,今儿个却见证了这等龌蹉之事,实在是让他恼怒不已。
长公主对叶氏实在太好了,这时候又站出来给她求情:“皇上,翰林大婚在即,叶家还是莫要沾染了血腥,嗯,不如黥面告诫吧,要是皇上还担心她无法记住的话,挨些板子,受些皮肉之苦,皇姐相信,叶氏就一定会记住的。”
叶氏死死的瞪着长公主:“我错看你了,没想到你是这般恶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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