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相信池颜川做这些事究竟有什么意义。
他蒋野孑然一身,浑身上下甚至掏不出买一块糖的钱,什么情爱利益在他的眼里都是放屁!
当初唾弃自己尊严的是池颜川,恨他入骨想要计算着日子和他离婚的人也是池颜川。
医院走廊上悬挂的电视中还播放着池颜川被抬上担架时候的样子,他的双手血肉模糊,热浪烫的他难熬。
在窗边看见蒋野的那一刻却看不出任何伤口,只是将他拥的更紧更紧。
蒋野孤单的坐在长廊上有些无助。
从身后跟来的言卿拿着一双保暖的棉拖,蹲下身子仔细的给他穿好,还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他的身上:“蒋先生,您要是生病了池总会难过的。”
“言秘书…”
“来一根吗?”言卿从怀中掏出一根香烟:“我知道你会。”
蒋野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颤颤巍巍的接过他的烟。
曾经在地下打拳的压力太大,他也尝试着学坏去抽两根缓解,蒋铮的嗅觉敏感异于常人,闻到了不喜欢便戒了,这不是好习惯。
言卿只是将烟递给他却只点燃了自己的,他顺手拿上来的不仅是拖鞋,还有一盒小蛋糕。
这是池颜川车里的,一清早他就是去做了这件事。
零度的蛋糕。
言卿仔细的给蒋野弄好外套确保不会冷,还试探了他额头的温度,都正常着。
作为一个秘书这么多年他兢兢业业,事无巨细,就算是前老板在手术室中生死攸关他仍旧淡淡的神色,口中娴熟的含着烟,在一丝不苟的模样中多了几分叛逆感。
“蒋先生,我认识池总要比您早很多,或许很多事情比您更了解一些。”言卿微微一笑,坐在他的身边:“他坐的蛋糕我还没尝过。”
他自顾自的拆开蛋糕,巴掌大的小东西被他分走了最周边的一小块。
言卿挖了一勺到嘴里嘲讽似的吐槽一声太甜了。
“我不是想要给池总开脱,可是刚才我问过熟悉的医生,这个高度救治几率真的不大,从接到消息的时候我就已经通知了远在国外的池董,他只是命令我封锁消息,并且让二公子暂接分公司的事务,仅此而已,没有过问其他。”
池颜川出生于这样冷漠的家庭中,就算作为法律上唯一被承认的继承人仍旧没有半分亲情的特权,冷漠的父亲,发疯抑郁的母亲贯穿他的童年,这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是孤单的。
所有人接近他带着功利性,对他的所有好不是因为他是池颜川,而是因为他顶着池家唯一继承人的称号。
“池总是我大学的学长,在我落魄的时候帮了我,他以前总是喜欢看打拳,我一直都知道这人心里有个人,好像喜欢了很久很久,池老爷之前给他安排了几次相亲和联姻他都没有同意,后来不知怎么稀里糊涂的就和您结了婚,池总只是喜欢看打拳,他的易感期要是真的那么汹涌把控不住的话,从他成年就应该很难熬,不是吗?”
言卿的声音和缓。陈述着事实。
他们像是两个笨小孩,渴望被爱,可以相互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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