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弹!我炸死你!谁跟男的开房穿那衣服,你少胡说八道……”
不过是两百一晚的农家乐,条件属实有限。明显能看到灰尘垃圾的地面,散发着淡淡霉味的洗手间,还有不知道睡过几个客人的床上用品,连空调,都是又小又破的三级能效。
这样的卫生条件,我实在不想用他们的浴巾洗澡,便打算合衣将就睡一晚,明天早上回研究院再说。
“你想洗澡请便,我就这么睡了。”我用毛巾擦去衣服上的水迹,脱了鞋往床上一坐。
摩川没有洗漱的意思,也没有睡觉的意思,只是寻了张靠窗的座椅坐下,静静凝望屋外犹如瀑布倾泻的大雨。
我脱了外套盖在身上,见他如此,低头扫了眼起码一米八的大床,突然意识到这又犯他“不坐卧高广大床”的忌讳了。
“你真不睡过来?”我又用老一套诱惑他,“我不说,有谁知道你破戒了?”
昏暗的光线下,摩川不为所动:“山君知道。”
我嗤之以鼻:“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不是真信沧澜雪山上有头会说话的九色鹿吧?”
“山君是我的良知,我的道德,我不可动摇的决心。信仰不是迷信,你慎言。”他幽幽睨我一眼,带着点若有似无的警告意味。
切,不就睡个双人床吗?还扯上良知和道德了。
“随便你。”
我心中不屑以及,却也不想再跟对方争这些有的没的,给严初文发了信息,告诉他我们要在外头住一晚,之后我便关了灯,侧身躺下,在雨声里默默酝酿起睡意。
“雨什么时候停?”
才刚有点意识飘散的感觉,床尾那边就传来摩川的声音。
我睁开眼,对着黑暗道:“天气预报说明早会停。怎么,急着回去?”
他没有回答,但我猜答案是肯定的。
被他一打岔,我反倒有些睡不着了,翻了个身,盯着黑洞洞的天花板问道:“如果你不是言官,你想做什么?”
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摩川想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了,那和着雨声的低沉嗓音才再次响起。
“没想过。”
我撇了撇嘴,没意思。
“像春娜那样的孩子,很多吗?”我又问。
“以前很多,近两年已经改善不少。”
为什么会改善,他没说,但我猜,他居功甚伟。
双手枕在脑后,我不明白:“也不用他们钱,为什么他们就不愿意让孩子多受教育呢?”
我姥姥年轻时就读于洋人开办的女子大学,姥爷是与她门当户对留过洋的大家少爷。江雪寒虽是女儿,在读书这块却从没受过阻碍,一路读到大学,然后认识了同校的柏齐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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