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血和伤口很敏感。
“是有点灼伤,还好。”
步野雪解释了一句,下一刻,腰间被碰了一下。
“在这种时候,你最好小心。我父亲很快就会知道你和我正在做什么,说不定会折断你的脊骨……到时候我得换别的人陪我。”
在他眼前,黑发雪肤的美少年冷冷看着他,他支着手,戴着白手套的修长十指搭在一起,缓慢地摘掉了手套。
曝露在视野里,是十指柔嫩苍白。
像检查伤口的医生,指尖摩挲,隔着衣料触碰他的腰腹。
被触碰的位置一瞬间紧绷,但那对食指宛如沙画上作画的工具,沿着肌理一路往上攀,停在伤口的位置。
与崔碧灵相处,时常会经历这种无意的撩拨。
被碰到的地方,像被火苗燎过。
灼烫,紧绷。
柔软的指腹,像鱼一样游着。
再往下就不是伤口了。
步野雪轻吸了口气,一把摁住他的手,说:“……回去再检查。”
崔碧灵被他攥着手,皱了眉冷声说:“我只是想看看伤得怎么样。”
步野雪知道他一向缺乏这种意识,对感情的认识仅限于文学课那些诗句文字。皇室的教授似乎教不会他这些。
……一边做这种事,一边嘴上说要换男人。
也许是闻煦元,也可能是他那个没有血缘的异种兄弟。
一个是一起长大的竹马,两小无猜,另一个有照料和保护的恩情。
在步野雪看来,那些都是劲敌。
第28章
……
屋外,郑寅和保镖们正在等他出来一起回去。
崔碧灵觑眼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的影子。
嘴唇破了一个口子。
很细微的伤口。
他舔了舔那处伤痕,有酒的气味。
方才在被郑寅叩门咳嗽着打断又急急忙忙关门之前,步野雪特地在他耳边说了句“抱歉”。
低着头,很歉意似的垂下眼帘,说:“把你弄疼了。”
但步野雪的语气似乎没有多少对不起的意味,甚至低下头继续亲了一会儿。
他想起来闻煦元那句话——人鱼很擅长示弱。
步野雪似乎只在他面前这样。
崔碧灵被熟人委婉提醒过——你得小心你身边的宠物……万一他有什么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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