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公子随便看看,本店绸缎是这东坊顶好的!”
二人今日没有戴冠,各自穿了身素色长袍,正是寇衍常说的“低调有内涵”。
寇衍绷着一张脸,随便扒拉着案上那些绸布。
裴俦瞧了一周,道:“我们兄弟初到邯京,打算帮家中女眷购置些衣料,瞧了几日,觉着您家不错,她们性子挑剔,老板您只管挑好的来,约莫要个三十匹便够了。”
绸缎庄老板一听,暗道是个有钱的大客户,眼睛弯作了月牙,连声应是,道:“哎,好说好说!公子请这边坐,老朽这就将货呈过来!”
趁着老板去拿货的空当,裴俦用手肘戳了戳寇衍,道:“你板着个脸做什么呢?一会儿别露馅了。”
寇衍神色恹恹道:“换你出钱你高兴得起吗?我这点儿家底,又要被掏空了。”
“行了行了,我答应你,等这桩事情过去后,给你成倍补上!”
寇衍不太信,“真的?”
裴俦并起三指,道:“我对天起誓。”
寇衍神色略松,道:“行,再信你一回。”
二人很快挑好绸缎,又雇了小厮搬走,却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转头进了一个绣房。
绣房中多是专职绣工的绣娘,少有男子出没,见两个俊秀公子走进来,叫不少大姑娘小媳妇都看红了脸。
有一妇人手执裁缝尺在绣机中间走来走去,不时拿手中尺裁量着,裴俦调转方向,径直朝她走了过去。
“这位夫人想必就是此间主人罢,见过夫人。”
那妇人少有这般被人尊待的时候,有些怔愣地道:“是我,这位公子可是要定什么绣品?”
裴俦示意小厮将那三十余匹丝绸放置案上,维持着一贯的微笑,指了指那堆布匹,道:“烦请各位将这些布匹都制成香囊,用料不必省,价钱好商量。”
绣娘们瞧见了好料子,都围了过来。
“这料子不错嘞,公子,真全做成香囊啊?”
“那多可惜,做点别的成不?我看这匹红色的,做个虎头帽肯定好看!”
那绣房老板板着脸正要教训,裴俦微笑道:“都成,我本是做绸缎生意的,准备离京返乡供奉父母,剩了这些料子不好出手。恰逢我这兄弟是开珠宝店的,便想着做些香囊给他那些珠宝做个陪衬,倒是没想到还能做些别的,做些小东西也成,权当给他那些老主顾做赠礼了。”
绣房老板也带了笑,道:“这你可找对了地方,我们绣房的绣娘们手艺最巧了!”
“我这几日便要离京,不知这些料子一并做完,需要多久?”
“这,约莫两三日罢。”
裴俦摸出一枚鸽蛋大的玉珠塞给老板,低声道:“我这兄弟近来有批急货,需要这些陪衬之物,实在要得急,老板娘看能不能多找些人手,加个急,拜托了。”
绣房老板摩挲着玉珠,略一思忖,道:“明日午时,公子明日午时来取吧。”
“如此,便劳烦诸位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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