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原计划的土窑不必建了,院子的杂草也根除了个干净,突然无事可做的杨壹先将柳柳送过来的篮子拿到厨房,打开竹盖就看见里面沉甸甸的东西,两块被烟熏的黝黑腊肉最为惹眼,这应该是去岁年节斩杀的猪留下的。
眼看又要过年杀猪,去岁的猪肉谁家都不多,还能拿出这样两刀腊肉来,估计是压箱底的都刨弄出来给杨壹送了过来。
除开腊肉里头还放着一个布袋子和两包油纸,布袋子杨壹都不用打开就知道一定是放了铜子,看大小少说也有两百文,而油纸杨壹打开,一包是糖,一包是点心。
这些都是好东西,就是给亲戚送礼也不见得有送这么多的,可见柳阿么和柳村长是真心实意感谢他,杨壹将这些东西一一归置好,才出了厨房,再一次背上背篓。
既然今天没事做,他干脆弄一点黄泥先把屋子修缮修缮,冬天到了就算屋里有碳也架不住屋子漏风,屋顶的瓦片也要检修,前几日的大雨让杨壹对屋里哪几处漏雨的地方已经聊熟于胸,只是因为要帮张叔他们抓小贼耽误了,今日正好有空,怎么也要把屋顶修好。
屋子修补完的第二天杨壹就同张叔父子坐上了去镇上的牛车,杨壹的背篓里有一条前天射中的野鸡项,还有一只活兔子和三只野鸡,这些东西卖出去若是价钱好,少说也有小一两银子,家里的粮食不多,按照如今的粮价,卖了这些东西他可买半石粮食回去。
半石粮食算下来约莫六十斤,他一个人能吃三个月要多,如今离过年还有不到两个月,等过些日子再卖几只猎物,换来的钱买粮吃到开春不成问题,更何况那条野鸡项是正儿八经的剧毒蛇,卖到药馆,估计价钱要比他想的还要高些。
除开粮食,杨壹本打算再买两只小鸡仔回去,只是这个时候买回去小鸡仔不好养活不说,冷起来还不下蛋,算下来是亏了的,这事只能等开春过后再说。
一路上将手中的银钱盘算好去处,等到牛车停下,天色也才微微泛亮,这些日子杨壹差不多已经学会看天色辩时辰,他们卯时初从白水村出发,现在已经辰时,路上花费了整一个时辰。
杨壹跳下牛车,背上背篓左右打量镇子,这是他来到白水村后头一回出来,看到眼前的镇子哪哪都新奇。
这里的镇集叫做石头镇,说像镇但又比其他镇集要破旧许多,青砖瓦房也少见,多是篱笆房,不过镇集上的道路是做了石头路,区别于乡里的泥泞小道,但也比不上秋沙县,越朝楼这会就在秋沙县跑马赚钱。
越家有马匹,从白水村到秋沙县也就是个把功夫的事,但对于只有牛车可坐的白水村以及周围的村子的村民都习惯来石头镇上添置东西。
因为坐牛车到石头镇只需一个时辰,到县里却要两个时辰,多数能够在石头镇上办到的事又何必舍近求远去秋沙县,就连张叔父子手里没有稀罕货都是直接把猎来的东西送到镇集处理。
镇上的摆置就像以前杨壹在农村隔几日就有一次的场,赶场和赶集确有异曲同工之妙,也是约定了时日镇集才会这么热闹。
杨壹一边打量一边跟着张叔他们走,张叔父子的猎物都有固定的供货源,石头镇上也有几个不大不小的馆子,好些的虽然比不上县里的酒楼但也能够吃下附近猎户送过来的小猎物,再大些就不行了。
他们到了一处食肆停下,牌匾上写着林家食肆四个大字,这主人家是个林姓人家,见到熟人林掌柜也主动出来打招呼,杨壹借这个机会跟着张叔身边同交接猎物的林掌柜混了个脸熟。
林掌柜允承下回杨壹要是也有山货直接送到他手里就是,收的价和张家父子一样,不会叫他吃亏。
杨壹自无不可,能够有个固定的收货点也不怕东西砸在手里,只是起初他们还闹出了个乌,等出了饭馆,张虎彻底憋不住笑。
“杨壹你瞧见刚刚林掌柜知道你是个男人时的表情了吗?可笑死我了。”张虎毫无顾忌的和杨壹开着玩笑,不是他说,就他兄弟这个长相,穿上男人的衣服也有人觉得是小哥儿闹着玩。
杨壹耸肩,他每日起床烧水洗漱的时候都会在水缸里瞧一眼自己的脸,也许是有几分渊源的缘故,杨懿的脸同他有几分相似,但比起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杨懿的脸就要柔和许多,他倒没想过自己的脸柔和下来还能这么漂亮。
到石头镇后这种感觉尤为明显,在白水村时,村民因为知道他是个男人,还知道他闹的笑话,多多少少也就忽略了他的脸,这会上了外村人集聚的地方,就有不少盯着他脸瞧的登徒浪子,好在杨壹心态好,被看又不会少块肉,便随他们去了。
就算杨懿这具身体其实是个哥儿,也对他做了近二十年男人的思想没有半点影响,更何况生理功能哥儿与男人大差不差,至于多出来的怀孕一项,这身体也早在娘胎的时候就被一碗毒药给药没了,与杨懿而言不算幸事,与他而言却是少却许多麻烦。
“虎哥够了啊,在笑就不礼貌了。”杨壹瞧着像是要笑岔气的张虎,不得已提醒这人收敛些。
“好、好我不噗——笑了。”张虎在脸要笑僵的时候终于止住了自己的幸灾乐祸,为了转移杨壹的怒火还故意用下巴指了指隔壁偷看杨壹的男人,“那儿还有一个偷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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