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后面有些麻烦。”
“怎么麻烦?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么?”
向帅忙问。
“按照老人的意思,想要把骨灰送回扬州老家埋葬。但是他的子女撒手不管。所以这个要求……”
“我管,我管。”
向帅说着,抹了抹眼泪。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管老爷子承认不承认,他就是他的师父。
做徒弟的没有能够为师父养老,至少可以为他送终吧。
“好,听到你这句话,老爷子九泉之下也欣慰了。不愧是他遗嘱上指定的继承人。”
主任听了连连点头。
“什么?什么继承人?”
向帅吃惊地问道。
“根据侯老先生的遗嘱,他最后留下的东西都由你来继承。东西我都带来了。两位公证局的同志,现在可以拿出来了么?”
穿黑西服的一人点了点头,抱出一个瓦楞纸箱。
另一个则是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大声地朗读起来。
“立遗嘱人:侯剑秋,性别:男,民族:汉,出生日期……”
向帅一脸难以置信地坐在沙发上,任由向前进搂住他不停颤抖的后背。
“……本遗嘱经上海市卢湾区公证所公证,确认其合法性和有效性。时间:1996年8月7日。”
在念完最后一个字后,公证员将瓦楞纸箱推到向帅面前。
“小同学,你接收一下东西,清点一下对不对,然后在这里签一个字。”
“侯爷爷把遗产给我?可我不是他的子女呀。”
“你是侯剑秋指定的唯一遗产继承人,有没有血缘都没有影响的。”
向帅一脸迷茫地朝向前进望去,见他点了点头,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纸箱。
只见里面用红色的绒布抱着一块长方形的物件。
不用看也知道,正是那块宋徽宗赏玩过的鸡翅木勾金线棋盘,也是老爷子的一双子女心心念念的东西。
难怪最后那一天老爷子和向帅对弈的时候用的是普通的塑料棋盘和棋子,原来在之前的一天,他就把这些东西全部送到公证处代管了。
除了棋盘和棋子,还有一本破破烂烂的笔记本和一串钥匙。
那串钥匙是向帅见过的,丁零当啷沉甸甸的一大串,被老爷子别在裤腰带上。
“我听我爷爷说,侯老爷子赢棋有个习惯。”
明哲苦涩地勾起嘴角,“就是下棋一定要有彩头。他从来不下没彩的棋。如果对方拿不出钱来的话,就会让对方留下自家大门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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