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赵静文看到入账金额后脸上的表情,金晓慧做梦都要笑醒。
谁让那女人当初只随了五毛钱的份子给她?
看她多大方,给的比赵静文多了整整一万倍。
一万倍!
金晓慧就是想捉弄捉弄赵静文。
等她将来赚够了钱,一定会戴着满身金饰,开着豪车飞驰到赵静文家那栋破屋子前,把人民币一箱又一箱抬进他们家。
到了那个时候,一定会换成赵静文来主动挽住她的胳膊,赔着笑脸,亲口承认她们是关系最铁的闺密,是一生一世好姐妹。
得知赵静文死讯时,金晓慧正跟纪晖在足疗店按摩。
给纪晖按摩的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他玩笑道:“还有没有别的服务?”
金晓慧抬脚踹过去,正中他的小腹。
在纪晖的叫痛声中,金晓慧打开手机,看见了一条新信息,发件人是某个早已忘了长相的老乡。
——听说了吗?赵静文和她老公在银行遇到了抢劫,被打死了!
金晓慧攥着手机,呼吸忽然变得困难,她试图离开包间,刚走到门口,便两眼一黑,骤然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从那一天开始,金晓慧的人生就此停止了。
躯体仍能运行,灵魂却已经飞向了坟墓里。
起初,她看上去还很平静,化了妆,从衣柜里挑了件最贵最漂亮的裙子换上,拉着纪晖连夜开车奔赴雪粒镇。
车子驶到赵静文家附近后,她忽然开始大滴大滴地落起了泪,浑身颤抖着,用力拽住纪晖的胳膊,阻止他继续往前开。
“你说那个抢劫犯是冲他们身上哪个部位开的枪?”金晓慧问。
“应该是脑袋吧。”纪晖猜测。
“那岂不是脑浆都会流出来?”金晓慧喃喃。
纪晖见她表情不对,哄道:“不至于的,没那么夸张。”
金晓慧摇摇头:“不去了,不去了,我不想看到赵静文变成尸体的样子。”
纪晖:“那就不去,反正他们女儿也没邀请我们参加葬礼,何必去热脸贴冷屁股!”
金晓慧还是摇头:“不,我还是想去看看,我必须去看看她。”
最终,纪晖带着金晓慧站在人群中,远远观望了一下赵静文和许江的葬礼。
再简单不过的排场,只零散去了一些邻居熟人,连吹奏哀乐的人都没请,许茕茕穿着丧服,孤孤单单地守着父母的骨灰盒,表情木然又无望。
“哪个是咱儿子?”纪晖对许茕茕不感兴趣。
“他不在。”金晓慧说,“他正在分贝高中住校。”
虽然这些年她从未见过纪寒灯,但一直在私底下打探留意他的动向。毕竟,那是她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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