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其中没有混入一个洗澡需要花费一个多小时的家伙。
独居的时候不分对错的事情,相处的时候或许应该重新审度一番。
抽烟、酗酒、把花钱买来的贵重物件儿砸个稀巴烂……
摔门、暴怒、勒令别人不许出声不许问……
发疯、自虐、死命汲取身边人的温暖却敷衍着不许对方表露感情……
其实他早可以不那么任性胡闹穷讲究,那样的话颜雨或许不至于寒心地跟别人走。
海边昼夜温差大,但毕竟是夏季,不会冷到哪里去。
他却感觉手脚冰凉,裹了薄被也不暖和。
脱去钟总皮囊换上柔软睡衣的小钟需要颜雨来拥抱,除此之外什么都温暖不了。
他在人前狂妄蛮横没礼貌,却从不介意向颜雨展示他柔软的猫肚皮。
就像颜雨对别人始终礼貌淡然,清甜可爱的一面都给了他。
他们曾经是深爱过的,钟南月虽然体会得心不在焉,却也明白颜雨对他和对季清溪的不同。
他也叫季清溪哥,但不会用叠字,不会语气柔软地对他撒娇,不会跟他耍宝。
他不抗拒跟季清溪接触,但不至于渴望到主动去寻求他的亲吻和爱抚。
他或许是喜欢季清溪的,喜欢他对自己如水般全方位渗透却不刺人的关照。
但那个人终究不是他深爱的小钟,他没办法对他生出令自己都感到病态的激情和眷恋。
因为曾被颜雨超越凡俗所能理解地深爱过,他更加知道,若就此一别两宽,颜雨此生在情爱方面的幸福都不会再走向极致。
像《半生缘》里的沈世钧,与后来的妻子相伴再多年,都不过是一种妥协于宿命的委曲求全。
少时读那本书,钟南月最感到心碎的不是曼桢遭姐姐设计被姐夫强暴的那一段。
他是心很硬的人,很难对那些有具体描述的残酷事件有代入感。
真正令他感到窒息的是多年后世钧妻子对他那句&ldo;从来都是个温吞性子&rdo;的评价。
世钧的热忱败给了命运。
他不要颜雨的热情也在命运里消沉。
相遇了,三年五载可以凝聚一生。
错过了,十年二十年也只是重复不休的一瞬。
颜雨已经转身了,他不可以再转身。
转身,便是匆匆而过的遗憾一生。
早上撞见颜雨跟季清溪在一起时的愤怒已经淡下去了,只剩酸和疼。
钟南月望着对面的空床,心像是碎掉了。
他阖上眼皮,强吞着苦涩和酸楚一遍遍地默念:
&ldo;对不起啊颜雨,只顾着奔忙,没替你把小钟照顾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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