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顿时和他肌肤相贴,触感清晰,能感受到他胸腔下的心跳起伏,更能感受到手背接触的地方,细腻灼人。
她的呼吸乱了,将脸侧到左面,又侧到右面,一时间颇有些慌乱。
此情此景,让她脑中轰得一下,闪过自己赖在他怀中,死死拽住他的衣襟,死活不下地的场面。
是上次,尚滕尘意外获知真相那天,她伶仃大醉,硬拉着王爷喝酒时发生的事。
她微睁眸子,从错愕、惊愣、羞涩,到最后的恍然,原来她从那个时候起,便已经对他产生依赖之情了吗?
不然被尚滕尘伤害到的她,怎么会第一时间想要去找他。
将手中的薄被直接贴着下巴盖住,遮住他露出的风光来,静静看着在床榻上熟睡的人,心头控制不住地涌上一股酸涩与伤感。
但很快又安定了下来,她相信他不会抛下她的,只是短暂的分别而已。
蜡烛燃烧至末端时,一缕缕清晨的阳光争先恐后射向了屋内。
王玄瑰抬手想要遮住眼睑上刺目的光亮,手腕一抬沉甸甸的,他倏而睁眼。
手中的是与他十指交握的纤细手指,阳光下仿佛指尖都是透明的,再向下看去,趴卧在他床榻边,按住了他双腿的人尚且在睡梦中。
是沈文戈!
丹凤眼不可置信的盯视着她,昨夜一幕幕飞快在脑海中闪过,他抵着喉结倏而笑了出来。
被声音惊扰,一整晚几乎没睡的沈文戈,扭头想要钻进被褥中,脸颊便隔着被子在他腿上轻蹭,睡着得眉间紧拧。
他松开她的手,白皙纤柔的手上,是大片大片被他攥红得红痕,心疼地在她掌心吻下,他起身将她抱了起来。
温柔放在他刚刚躺过的地方,那里还带着他的体温,便让他眸色更加幽深了,目光在她红唇上游离,最后还是选择在她眉心轻吻。
他道:“沈文戈,本王真是从始至终,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翻了个身,好似在回应他的话,他指尖在她舒展开的眉心点了点,她和使团要留在这,那他总要为他们做好安排才行。
时间不等人,他要尽快解决婆娑的事情,带他们回长安。
从金吾卫中选出二十名精锐负责贴身保护使团,另近百名伤员留下,万一婆娑战事拖延,待他们伤势一好便是使团极大的助力。
旷野风声呼啸,狼嚎不止,五颜六色的旗帜在风中漂浮,就如同在吐蕃地界失了根的陶梁人。
岑将军被搀扶地站在王玄瑰身侧,他将专门负责那剩余的一百多金吾卫。
四万身披甲胄的吐蕃士兵已经被夏日吉赞召集了起来,贺光赞赫然在列,看向王玄瑰的目光,恨不得撕下他的一口肉来。
王玄瑰把玩着手中的命旗,一挥而下,四万士兵齐齐而动,地面震颤,今日是第一次战事演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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