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令人沉默。并且令心开阔。
有时候,我也想起宫发臣。
偶尔,也想到濯玚。
想到台风的那夜,他焦灼而纯粹的双眼。
只是简单的想起而已。并不做任何的思考。
那一个被侵入的时刻,宫发臣英俊似一个魔鬼。他问我,蝶语是什么感觉?
我只流下泪水。
我俯视濯玚,那一刻快乐而忧伤。我的身体终于不仅仅属于宫发臣。那一秒,却也是带着报复般的得意。当我忽然被贯穿,我微微笑起来:濯玚,告诉我,是什么感觉?
那个孩子瞪着一双焦灼而纯粹的双眼,里面蕴藏无处遮掩的爱,令我无法看下去。
温暖。他回答。并且吻住我。
我的眼泪落在他胸前。
有时候,我常常想,宫发臣是我的一片汪洋。过往的某些路人曾试图拯救我,最后却只有海生把我带到了浅滩。
濯玚呢?
很多年后我才明白,濯玚是最终把我带上岸,并在陆地上为我建筑一座家园的人。
只可惜,周蝶语却是个热爱漂泊的人。
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进入塔克拉玛干时曾得意的说:“从没有哪个白人的脚触到大地的这部分,到处我都是头一份。”然而他的探险队几乎全军覆灭,仅剩他一人狼狈地爬到和田河干涸的河道,一泓泉水救了他的命。从此塔克拉玛干被叫做“死亡之海”。
大多数人也愿意把塔克拉玛干理解为,“进得去出不来”。
然而维吾尔语的解释却是——“古老的家园”。
古老的家园。
塔克拉玛干沙漠,系暖温带干旱沙漠,酷暑最高温度达672c,昼夜温差达40c以上。蝶语曾一度以为自己会被晒成鱼干。
站在红白山上眺望,浩瀚如同寂寞。
苍茫天穹下的塔克拉玛干无边无际,无限缥缈,却震慑人心。
红白山下的和田河两岸胡杨树林在阳光下灿黄灿黄,如宽大的金丝绒带缠绕着大地,从南边的天际延伸过来,又蜿蜒消逝在北边的地平线。
视线初次涉及这一片浩渺的天地,整个队伍都霎时禁闭。
这滚烫的绝望和妖娆的美丽,伟大的沉默和静寂的奇迹。
蝶语竟流下泪来。
很长一段时间,她忘记举起相机。
有时候挤在越野车里。有时候下来走路。无论怎样,都像是颠簸在一片汪洋里。
沙漠吞噬了不计其数的城镇、村庄,吞噬了生命、传奇和细节。只留下废墟和遗址,留下遥远的回声、零星的记忆和无限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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