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人应声,立刻就走了。
顾席原却也注意到,她并没有同意让他相送,“我可以送你,又何必让他们再跑一趟。”
“也不太远。”蔓生下定一颗棋子,抬眸说道,“你是客人,我也算是东道主。顾总,你第一天到海城,还要让你送我,这也不是我的待客之道。”
顾席原忽而发现,她也有些和从前不大一样,“你的口才比从前好了很多。”
“人在商场,要是不会说话可不行。”蔓生应声,催促他道,“到你了,还不快下。”
顾席原收声垂眸,看向棋盘,和她下这一盘棋。
儿时,他们也是这样,一个少年,一个少女,两个小板凳一起下棋。
他一抬眸,就瞧见她认真思考的模样。
这样真好。
……
霍家位于海城的锦绣公馆,尉容已经送霍云舒归来。
当霍云舒和王镜楼见过面后,她整个人也有些茫然失神。自从她归来后,一切都好似天翻地覆,再不似过往。尉佐正去世,康叔再不入海城,当年遇难到底是人为还是意外,尉家、王家和霍家之间的纠葛,都让霍云舒痛苦不已。
尉容推着霍云舒入内,他这才问道,“刚才见过他,都说清楚了?”
霍云舒点点头。
在约见王镜楼见面之前,她也曾想过许多可能,王镜楼见到她之后会如何,可原来什么也没有,他只是说完那几句话就转身离开。
王镜楼的不曾纠缠,让霍云舒感到像是悬心已沉。
“说清楚了就好。”尉容又是低声说,她盖在腿上的披巾有些掉落,顺势为她拿起复又盖好。
霍云舒的手轻颤间,已经拉住他的手!
尉容抬眸看向她,霍云舒却并没有回望,一双眼睛不知要看向哪里,她是这样彷徨,“我知道,现在尉家一定恨死我了。”
虽然老太爷说了一笔勾销,可是尉佐正的去世终究和她难脱关系。
“尉容。”霍云舒唤他的名字,她又是轻声说,“你也应该恨我。”
尉容看向她,懊恼和自责让她愁眉不展,似乎每一次见到她,都是这样的低头躲闪,从前那个自信满满,骄傲美丽的霍云舒不复存在,因为痛苦在煎熬,内疚逼得她承受如利刃伤痛,所以她没有笑颜。
“爷爷他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他既然说了一笔勾销,我想他一定也明白理解。”尉容低声道,“大哥的死,不是因为你,不是你的错。”
“还有,我不恨你。”他又是说,“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听到他如此说,霍云舒这才像是有一丝被劝慰,她缓缓回头看向他,见他眼神坚定,能够让任何一个人安心。
“云舒,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好起来。”尉容又是说。
立刻的,方以真已经带着一行人赶到,“尉总,您请来的医生到了。”
医生?
霍云舒诧异,下一刻瞧见方以真将十余位医生请进公馆大厅,“尉总,霍小姐。”
尉容道,“云舒,这些是我为你请来的医科专家,让他们为你做检查,看一看你的腿。”
霍云舒应允,这十余位医生便上前为霍云舒做简单的检查询问。
此时,任翔却接到一通电话,他踱步出去接听。等到结束,他又走入大厅来到尉容身边低声说,“容少,是和蔓生小姐有关。”
“说。”尉容回了一个字。
任翔道,“余秘书他们已经回了香颂湾,说是蔓生小姐被顾总留下来一起晚餐,等用过晚餐再派车去接她。”
余安安和程牧磊都回来了,那么他们两人是单独用餐?
一个下午时间再加一个晚上!
两个人有这么多的话要聊?
尉容沉了眼眸,一瞬间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冷不防质问,“要在外面吃饭,不应该亲口告诉我一声?”
容少,您要是想知道,可以打电话给蔓生小姐啊!可是任翔不敢这样开口,暗觉糟糕,只能识趣的沉默退到一边去。
“霍小姐,你的腿轻轻动一下……”医生围绕在身边探讨,霍云舒忽然抬头望去,只见尉容静坐在沙发里,不知因为什么而神情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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