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默默移开目光,但想着不看白不看,出去观赏这种品级的还要花钱呢,便强迫自己又扭回头来。
加了一条人鱼,浴缸里瞬间变得挤不下了。
白翎小心缩起了腿,尽量腾出地方。那条人鱼却架着有力的手臂坐起来,雍容雅致的脸一下子靠近到身前。
那双眼睛,是祖母绿般盈盈的浓绿色。白翎一不小心对上,瞬间沉溺进去,脑中相应浮现出暮夏森林的生机与腐糜。
掀开那片绿意,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腐朽黑壤。
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白翎摇摇头,把那些破碎的意识清出大脑。
看来他可能真的压力太大,引得精神障碍的后遗症又冒出头了,回头得去找林医生做个精神压强测试,开点常规缓和剂喝一喝。
“刚你说肚子痛,是这里痛吗?”人鱼的一句话,打断了白翎的思路。
白翎怔了下,随即回应:“对,肚脐那里有点疼,不妨事的……”
刚说完,人鱼就把他揽圈到怀里,掌腹贴上他肚子,围绕着肚脐缓慢揉按打转。
力道谨慎而小心,仿佛他是什么易碎品。
白翎贴着郁沉宽厚的肩膀,默默转过眼睛,凝视着他如海岸悬崖般峻峭的轮廓。
这种珍视的感觉……
白翎悄悄闭上眼睛。
他从儿时离开了母亲,就不曾再体验过了……
·
乌利尔送来了宵夜和衣物。
衣服是从郁沉寝宫带的,自然也是他的。白翎穿上底裤,外面只套了一件白衬衣。
衬衣尺码有些大,穿在他身上略微晃荡,衣摆正好能盖住腰臀,下面是一条修长笔直的腿,和半截残缺的大腿。
郁沉让他好好吃饭,他就把义肢单独放着充电,晃悠着一条独腿坐在板凳上。
郁沉和乌利尔在外面聊了两句回来,只听见勺子在奶泡粥里敲,不见吞咽声。
过去摸索着颠了颠盘子,果然把肉吃光了,小番茄也尽数消灭,就剩下加了青菜碎的奶泡粥。
郁沉在白翎身旁坐下,指节叩了叩桌面,“不许挑食。”
白翎从碗里捞出一枚药片,见怪不怪:“又给我下药。”
“那是奶片。”
洗完澡,屋里暖气一开,刚才那会的清醒劲又被热气熏跑了。宿醉的反应开始显现,白翎脑袋钝痛,下巴搁在桌子上,迷迷糊糊抱怨:
“怎么能给我吃这个,这是幼鸟才吃的。”
“再吃两口。”
白翎弯着腰,热烫的脸颊贴着桌面,脚跟一下一下磕着椅子腿,有些烦躁地说:
“不想吃了。”
郁沉正要感叹自己居然能把小流浪养得挑食,就听见白翎扒拉饭碗强喂自己饭的声音,还在嘀咕:
“不行,得吃,不能浪费……”
果然,还是小狗一样的习性。
不过,他这份情绪不定的烦躁,确实要解决。
刚才乌利尔支支吾吾提醒郁沉,明天就是第一场小组赛。驾驶员心情不好,肯定会影响发挥,再严重一点的,甚至会导致赛场安全事故,比如操作失误导致的坠毁。
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社团拒绝招收分化期内的oga驾驶员。
他们几乎是“不稳定”的代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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