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零露轻轻笑出声:“当警察是挺有挑战的,每天都能遇见各种形形色色的人。你给我说个你从警以来,印象最深的事呗?”
顾炎摇头:“都不是什么好事,还是说你的吧。”
“我先提的,当然先说你的啦。”何零露哼声:“反正我的也都不是什么好事,大不了你先说一个,我再找找看对等的好跟你比惨呗!”
“有病。”顾炎骂了声。
何零露忽然想起来什么:“我想起来之前你送我跟米周去考试,你同事说你是杰出青年来着!就说这件事吧,让我也与有荣焉一下。”
顾炎微怔,视线扫在黑灰色的地板上了会,先琢磨了会“与有荣焉”这个词,很是讽刺地笑了笑,才开口道:“那是我刚从警校毕业不久后发生的事了。
“有一天我跟师傅一起出去追嫌疑人,当时我俩已经把他堵得精疲力尽,眼看这人就在我们前面不远的地方,很快就能追上了。
“这时恰好经过一条小河,有人痛哭流涕地在喊救命,说自己孩子落水了。师傅因为跟我爸爸是发小,又是看着我长大的,一直对我照顾有加,他可能想把案子侦破的功劳都给我,让我接着追犯人,他去救孩子。
“我当时没想太多,他怎么吩咐的,我怎么去做。后来也确实没辜负他希望,我又追了一两里路后就把人生擒了,还顺带解救了临时被他拉来做人质的路人。后来就是这个路人拼命举荐,我才顺利做了那什么‘杰出青年’。”
“真厉害!”何零露知道顾炎最擅长报喜不报忧,最后的抓捕经过一定凶险紧张。
犯人既然劫持了人质,必然是抱着玉石俱焚的想法,没有一番恶斗,谁也不会轻易妥协,哪有他轻描淡写的那么容易。
“你师傅一定也很为你骄傲吧!”何零露浅浅笑着,眼里有光:“颁奖那天他肯定去了吧,有没有欣慰得老泪纵横呀?”
顾炎还是低着视线,看不清眼神:“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很想问,但我想,他应该是会觉得骄傲的吧。”
何零露还蒙在鼓里:“你没直接问他吗?不好意思呀?”
“他去世了,就是办案那天走的。”顾炎声音低沉,偶尔还会因为巨大的音乐声而被吞字:“那条河看起来不大,但其实是漏斗形的,离岸没多远就一下变得很深。”
方才还像是阅尽天涯离别苦的何零露,一下就被震惊到无话可说。
“他年纪不小了,又追着人跑了那么久,体力原本就不够,加上那天又特别的冷,我猜想他刚一下水没多久就抽筋了。所以现场目击者说,他走得很快,没多久就看不见人扑腾了。”
何零露缓了好一会儿,才问:“那那个溺水的人被救起来了吗?”
“算救了吧。”顾炎这时候很诡异地笑了下:“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是一条狗,适应了会之后,自己游上岸了。”
……
……
袁杉心里痒痒,到底还是把《暗号》再点了一次。有顾炎这个珠玉在前,她唱得十分小心,声音低柔轻浅。
“你停止收讯号,
我开始搜寻不到,
到底有谁知道,
是几点钟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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