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何明杉上前,“爹你感觉怎么样?”
何鸿志藏于被中的双手紧握成拳,“刚刚那是知安吧?”
何明杉点头,“是,这次多亏了知安表妹。”
父子俩一阵沉默,谁也没有说话的欲望。
于他们而言,叶家不算什么,拔了便是。
可叶氏——
这时静儿从外头小跑着进来,见到原本昏迷的舅爷爷醒了,立马弯起秀气的眉毛笑了起来,“舅爷爷你醒啦?静儿给你带好吃的,你要尝尝吗?”静儿跑到床边,从身上的布袋子里拿出一个纸包,打开纸包,里头是两块煎的金黄酥脆的葱油饼,喷香四溢还冒着热气。
何明杉笑着拒绝,“静儿你吃吧,你舅爷爷现在身体虚,不能吃油腻的食物。”
静儿一脸可惜了的表情,接着就张开嘴巴大咬一口,吃的喷香,有吃的嘴巴也不得闲,“舅舅,舅奶奶为什么要害曾外祖母呀?曾外祖母好些天没吃东西,都饿的走不动路了。”
“什么?”父子俩的脸色瞬间就沉下,何鸿志更是挣扎着坐了起来,赤红着眼看着静儿,“你说你曾外祖母她——”
静儿眨了眨眼,“娘亲没告诉你们吗?我们刚到钱州那天,娘亲悄悄去看曾外祖母,娘亲都哭了,曾外祖母太可怜了。”
何明杉心里的怒气再也遏制不住,一拳砸向床边的小几,小几没事,他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和眼泪一齐落下。
何鸿志更是恨不得现在就启程回钱州。
听到动静的顾知安慌忙跑了过来,见父子二人这模样,便知是静儿说了什么。
“舅舅醒了!”顾知安走到床边,扶着何鸿志躺好。
何鸿志拉住顾知安的衣袖,“回去,现在就回去。”
顾知安道:“我知道舅舅心急回钱州,我也一样着急,但再急也得明天,夜晚城门不开的。不过舅舅大可放心,我留了人手在钱州,外祖母和明月妹妹不会有事的。”
听了顾知安的话,父子二人这才宽心许多。
两人吃了些肉粥,在顾知安的劝说下,趁着天没亮又躺下休息。
顾知安等他们睡着后,又出去了一趟,将全福客栈的掌柜,以及他供出的一应人等都绑了,也不送去衙门,直接塞进一辆马车,天一亮就和他们一起返回钱州。
因何家父子身上有伤,顾知安刻意放慢速度,百来里路程,足足赶了三个时辰的路,到钱州时,已经是下午。
老夫人见到儿子孙子平安回来,一直绷着的心弦反而断了,抱着儿子孙子哭了三声后就昏死过去。
何鸿志见原本十分康健的母亲被妻子折磨成了这副骨瘦如柴的模样,怒极之下,提了刀便冲向已经被软禁的叶氏。
何明杉怕父亲真会冲动之下杀妻,赶忙跟过去。
正在房里发呆的叶氏猛然见到活生生的夫君,先是一喜,还没等她开口,就瞧见夫君手里拿着刀,看向她的眼神也是凶狠无比。
“老爷,你这是做什么?”叶氏吓得脸色苍白,脚步不断往后退。
何鸿志没动,只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叶氏,一字字问:“你嫁入我何家二十余载,我何家可曾亏待过你?我何鸿志可曾薄待过你?我母亲——可曾搓磨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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