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昨晚我听到你们聊天。”金如山找话题。
成嘉澍抬头,以为他是介意,赶紧说:“我们那是喝酒乱说,实在抱歉。”
金如山:“你不是说你想要找到自己的煤老板。”
成嘉澍想起昨晚的言论,不禁觉得好笑,他第一次在金如山面前放松地笑了出来。
“是啊,现在已经没有煤老板投资电影了,不知道以前的煤老板现在都在干什么。”
“煤矿开始国有化之后,有些是拿着大笔的钱养老逍遥了,还有些没有理财观念又爱投资或者做犯法生意的下场不是很好,坐牢的也不少,还有就是当年听不懂太高深的金融理财,又信不过专家的,就跑去大城市买楼,慢慢的再做点生意。”
金如山说完,又解释:“其实煤老板这个定义很广泛,煤矿运输啊洗煤厂啊这些都算,干什么的都有。”
成嘉澍眼里多了点崇拜:“您怎么知道这么细啊?”
金如山:“因为我就是煤老板。”
“煤老板?”
“算是,”金如山喝一口茶:“准确来说,我是煤二代,也接手做了一段时间,很快就赶上国有化赚了一大笔,我们全家就跑出来买楼了。”
成嘉澍听得一愣一愣。
“你要是还想听的话我可以给你讲讲。”
成嘉澍乖巧点头,好像刚上小学的好学生:“好啊!”
金如山讲了身边的人是怎么经历了煤矿国有化,怎么度过那个时间,有哪些奇葩的事情,又有谁让人唏嘘。
成嘉澍听得都呆了。
脑袋里随着金如山的描述,一帧一帧的再放电影,每一幕都很有画面感。
金如山说完,见成嘉澍对他没有那么疏离了,才说:“还有什么问题吗?”
成嘉澍想了想:“那你们为什么不投资电影了呢?”
金如山想起昨晚听到的话:“可能是家里管的严,不让在外面养小美女了。”
“噗——哈哈哈。”成嘉澍彻底放松下来。
他和金如山聊了聊国内的电影市场,聊他看的第一步电影,聊第五代第六代导演的境遇。
金如山没怎么说话,只是偶尔点点头。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
这时候饭也吃得差不多了,这是成嘉澍这么久以来最放松的一天。
“那你怎么不再拍电影了呢?”金如山问。
成嘉澍方才还很雀跃的脸庞瞬间变得失落,他很是苦涩地笑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要是想拍,找我要钱。”金如山说着,仿佛钱只是粪土。
成嘉澍抬眼看他,有些不可置信。
金如山:“拍个电影能要多少钱,我给你投资。”
“为什么?”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很多人看不起煤老板,妈的有什么看不起的,有钱就是牛逼,那时候到上北市之后我还去读的什么贵族学校,笑我不会说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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