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什么呢。”
薛思婉是在下午一点钟到的梁亦辞公寓。
自从她上一回为了给他惊喜大半夜在门外等了他俩小时,他干脆连门密码也换成她生日,指纹也录进去,随便她出入。
她到门口礼貌地敲敲门,对方让她自己开门进去。
不同于薛思婉从小生长的北方,南方不供暖,一进门,公寓里冷冷的空气扑面迎上来。
她看了一圈没人,进卧室的时候梁亦辞正倚着床头起来喝水。
眉宇间恹恹的,看上去生病不轻。
她吸吸气问:“吃没吃药?感冒了吗,有没有发烧?”
她是关心则乱,脱口一连串的问题,根本不给人回答的时间。
梁亦辞倒是没在意,人倚在床头,头顶挂式空调的暖风吹下来,身上深灰色长袖褶皱被吹鼓。他半阖着眼,话连着音:“你自己过来看看呢。”
薛思婉就听话地过去,暗自深吸口气,才用手背很轻很轻地碰一碰梁亦辞的额头。
“好烫。”她脱口而出的同时手也忙不迭往回收。
只是没想到手收到一半被掐着手腕按回来,梁亦辞没看她,闭着眼睛掐着她手腕重新往他额头上碰。
她想抽手:“……干什么。”
“不干什么。”
“你探这下挺草率。”
是在说她探他额头这下儿时候太短了。
薛思婉被他钳制着手腕,温度顺着腕子皮肤表层汩汩交渡,她有点恍惚。
分不清哪儿的温度更高了。
只是在他眼尾乜过来的时候心虚地点头说还是烫。
其实自己没分清是哪烫。
“是么。”梁亦辞不以为然,掐着她手腕往下探,先是耳后,从耳后滑到侧颈。指尖剐蹭到颈后头发浓黑的硬茬,痒痒麻麻。
她想收回手,还被桎梏着不许。
他还掀眼看她,手每落到一个地儿都要问一下:“这儿烫不烫。这呢。”
她就被他拉着,完全丧失掉主权。
回答也是烫,更烫。
意识到事情开始不对的时候她已经被整个人卷进厚重的被子里。
纷攘的雪絮被隔绝在窗外,冷空气也被隔绝在窗外。
屋子里暖腾腾的。
她理智尚存的时候气喘吁吁缠着他小声问:“你不是生病了吗……怎么……”
梁亦辞哑着嗓子笑一声,眼也没抬,埋她颈窝里,呼出的气息病态得温热。
“怎么什么啊。”
“怎……怎么还有力气,”薛思婉咬咬唇,觉得难以启齿,后几个字低如蚊蚋,“做这种事。”
“哪种事?”他浑劲上来,又缠着她不放。
“这种?还是这种呢。”
骨骼分明的大手在作乱。
后来她在他手指尖底下告饶,他抽出手漫不经心地看两眼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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