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她想眼不见心不烦,可理智告诉她今天的事绝不能轻拿轻放。
乔衡已经回过来新的消息。薛思婉扫了一眼,明白大意是没想到他这么一问还真问对了,他是随时都可以帮忙的,况且只是举手之劳,不过既然她对这件事并不知情,商量好以后需要他还是可以找他。
乔衡周全礼貌得要命。
他这样的态度,她就更加愧疚羞窘。刚刚才给人连连道过歉,现在又一声声给人道了谢。
回复完乔衡还剩两块硬骨头。
她深吸口气,在薛思典的对话框里输入又删去。
最后剩下干巴巴的一句“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连自己看着都觉得没有任何威慑力。
她是不会说硬话,从小没被教育怎么拒绝人的人。
大脑里有声音在叫嚣着“算了就这样吧”“只要不理他就好了”“他来沪市她不讲地址他能怎么样”。
手指落在手机键盘上,脑海里却又响起另外一道声音。
很好听的男声,带一点点哑,散漫而惑人。
那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暴露家庭情形。
原因是他来找她,忘记了辅导员因为什么原因在了解她的家庭情况。
办公室的门虚掩,他在门外听了个尽净。
那天她发现他听见全部,困窘着见他。
他却毫不在意地一伸长臂把她往怀里一揽,说薛典典你是什么品种的大怂包,越软人越欺负你懂么。
他说他们下回再找你,你直说办不了做不到,告诉他们那废物儿子养大了也是浪费社会资源。
他说你怕什么,薛思婉,你有我撑腰。
……
你怕什么。
薛思婉。
你有我撑腰。
这话说的时候到现在过去了两千多个日日夜夜。
现在响在她耳边还掷地有声,尤胜当年。
薛思婉一口气儿哽在喉咙里,突然间就知道要回复什么。
她手按在手机屏幕的虚拟键盘上,噼里啪啦指尖翻飞,只用了两分钟,一连发了很多条消息过去——
【做人贵在有自知的道理,如果爸妈没有教给过你,那今天我来教你。】
【第一,未经过我的同意私自翻我的私人物品,我想我保留有追究的权利。】
【第二,我身边的人不管是朋友、前任、工作伙伴……请你明白,他们是跟我之间存在着社会关系,他们跟你、你的父亲、你的母亲本质上都没有任何的关系,更遑论可以求人帮忙的程度。所以他们不管是学医学法,有钱与否,家境如何,都跟你们没有任何一毛钱的关系,请你们不要打着我的旗号去要求我的朋友帮忙,这是天底下最不要脸的事。】
【第三,你跟你的女朋友或是妻子要到哪里发展跟我没有关系,你们不管是在这座城市里暴富发财,还是风餐露宿,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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