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持迅神情诧异,但很快恢复,将季沉蛟请到酒店的下午茶餐厅,“季警官,罗蔓钗的案子有眉目了?”
季沉蛟说:“这案子你可能比我更清楚。”
傅持迅一副不解的模样,“季警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季沉蛟说:“你曾经去过北栀医院?”
傅持迅回忆一番,点头,“是,替傅总去探望一位老朋友。”
“哪位老朋友?”
“这……”傅持迅犹豫道:“是位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不方便透露他的隐私。”
“是吗?”季沉蛟说:“骓庭集团和喻氏集团商业上的合作不少?你去探望的这位是喻潜明?”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傅持迅只得承认,“傅总和喻董认识多年,让我去探探病。”
季沉蛟知道绝不是探病这么简单,又问:“你去艺术长廊的“秋潭里”见谁?”
傅持迅这才真正慌张,“我,我只是去买杯水。”
季沉蛟直接出示监控,“坐在你对面的,是我们正在追捕的嫌疑人。”
傅持迅瞠目结舌,“不是,你们搞错了!”
季沉蛟问:“他是谁?”
傅持迅伪装的平和谦逊不再,眼中涌出惶恐。
“你说你们骓庭和喻潜明是朋友,那你知不知道喻潜明已经承认,他多次利用犯罪组织买凶?”季沉蛟说:“你留在夏榕市,恐怕不是为了盯项目,是看看夏榕警方的风声,借机行事吧?”
梁问弦这边,对傅持迅的调查挖到一条重要线索。
傅持迅并不是傅辉之的远房亲戚,而是他早年在外侵犯女大学生留下的罪孽。傅家因为信仰,决不允许出现背叛家庭的事,女大学生在生下孩子后失踪,其家人也早已出国,很可能是遭到了傅辉之的毒手。
而傅持迅在长大之后由于聪明灵活,颇为傅辉之器重,带在身边培养,尤其是当傅辉之发现傅纯幸是个绝对无法继承家业的废物后,更是将重心放到傅持迅身上。
“傅持迅有报复傅辉之的动机。”梁问弦说:“傅辉之也许早就忘了施加于别人身上的罪,但作为被害人的儿子,傅持迅没有忘。”
傅持迅不承认与罗蔓钗的死有关,亦不承认骓庭和“浮光”有牵连,“秋潭里”的监控受角度限制,只拍到了傅持迅走向柏岭雪那一桌,离开时是柏岭雪和那升先离开,过了十多分钟,傅持迅才走。
季沉蛟并不急于让他认罪,而是让梁问弦前往骓庭总部所在的瑞兰市。当傅辉之得知截胡的是自己最信任的下属,反应必然十分精彩。
这几天喻夜生过得相当糟糕,他当了三十年衣食无忧的少雨兮(|团爷,向来是要风得风,要雨有雨,如今被连翻问询调查,连他交往的女朋友是哪位模特都被查得一清二楚,喻氏更是在风雨飘渺中。
他惧从心起,被获准见喻潜明时,着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爸,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们家不会有事吧?”
和将惊慌写在脸上的喻夜生相比,喻潜明就跟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似的。他合眼半躺在病床上,气定神闲。
听不到回答,喻夜生更是不安,轻轻摇了摇喻潜明的手臂,“爸,你说句话啊!”
喻潜明缓缓睁开眼,许久才道:“不要把这看做劫难,要把它看做新生。我能为你们兄弟所做的,也就是这些了。熬过去,喻家还有未来。”
喻夜生听不懂,沮丧地离开医院。
这天下午,南城区警方接到报警,发现一具男尸,不寻常的是这具男尸的致命伤是枪伤。
抛尸地点在南城区最南边的城乡结合部,那一片全是低矮的楼梯房,看着偏僻,却因为租金便宜,住的人很多,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尸体就扔在早市边缘,清晨出摊的大爷一眼就看到了。
那儿缺少监控,虽然派出所赶到后就把警戒带拉上了,但尸体周围的痕迹还是全被围观群众破坏。
尸体穿着黑灰相间的长袖长裤运动服,鞋子也是黑色,三枚子弹从后背打穿肺叶,身上没有任何能够判断身份的物品。安巡解剖后发现,男子的死亡时间是前天晚上,背部和肩部有两处陈旧伤,腰部右侧有陈旧枪伤,做过取出子弹的手术,手指和手掌都有重度磨损的枪茧。
这不是一个普通人。
安巡取出子弹,交给席晚拿去做鉴定,又给他做了药理和毒理检测,确定他并未中毒,但在死亡前饮过酒,没吸过毒。
“这是e国的子弹,进入我国的唯一途径是走私。”席晚在电脑上展示子弹和匹配的枪械,“这种枪价格低,相对容易获得,在国外非常普遍。但在我国,一般人基本接触不到它。”
季沉蛟盯着显示屏,“杀手组织内讧?或者是火并?”
席晚转过来,有些担忧,“刚好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难道他是‘浮光’的一员,被‘浮光’灭口?”
季沉蛟大步来到法医鉴定室,穿上和安巡一样的装备,抬起尸体的手臂。
这是一具非常精壮的身体,其肌肉的发达程度不逊于隔壁特警,刀伤枪伤说明他经过许多生死攸关的时刻。这种身体,让人很难不联想到国外的雇佣兵。
杀害罗蔓钗的凶手曾经堂而皇之地出现在酒店大厅的监控中,虽然看不到脸,但看得出身体素质十分出众。席晚当时根据比例算出,凶手身高一米八四。季沉蛟迅速拿来安巡的记录,上面记录着的也是一米八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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