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多,小林被凉醒了,起来拿被子,顺便看看丈夫的情况。这几天降温明显,她琢磨着回家一趟,拿点度秋的装备。
起床折腾这一会儿的工夫,把小林瞌睡给折腾没了,她索性披上一件针织衫,去走廊旁边的通道吸烟。
照顾病人压力太大,她时常需要通过香烟来缓解。
走廊另一边是护士岛,亮着灯光,走廊和通道只开着夜间应急灯,她疲惫地靠在墙壁上,彻底放松精神,吸烟,吐雾,眼前升起一片白雾,将这难捱的现实挡住。
当白雾散去,她举起手,再次将烟递到唇边时,却看见一张乌青的死人脸。她大脑顿时宕机,烟从指间滑落,掉落之后还在地上滚出一串小小的火花。
白雾彻底消散,那不止是一张脸,是个人。小林意识回笼的瞬间,吓得腿脚一软,根本发不出声音,连滚带爬从通道里冲出,重重摔倒在走廊上。
“死人”没有从通道里追出来,小林死死盯着那黑洞洞的门,心脏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值班的护士听见动静,赶来两人,小林这才叫得出声,颤抖的手臂指着通道,“有,有鬼!”
这句话让护士们冷汗直下,北区刚出过这样的事,难道轮到南区了?护士胆战心惊地走向通道,其中一人甚至不敢睁眼。
但是当她们迈入通道时,里面只有空荡荡的楼梯,和一枚已经熄灭的烟头。
小林坚持有人,护士只好通知保安,保安有了北区的教训,当然不敢马虎,将整栋楼检查了一遍,什么可疑之处都没有发现。
但是传言却止不住,小林天一亮就给丈夫办理了出院手续,夜里的动静惊醒了很多患者,他们围着小林,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林一五一十说出来,“我没乱说!我就在那个通道抽烟,那个东西突然就出现了!脸色绝对不是正常人!护士没找到不代表没有!”
人们问:“那他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
小林:“男的,穿的好像是……好像是……”
这时,一群保安赶过来维持秩序,小林抓住一人喊:“穿的就是这种衣服!是个保安!”
这话简直炸了锅,南区的保安大半夜吓唬患者家属?这还得了?
保安个个叫屈,小林也不跟他们啰嗦,办完手续立即离开。她这一走倒是利索,但榕美南区再也平静不了了。人们聚在一起就谈论这件事,之后,夜里又有人声称看见保安模样的人。
眼看着北区的困局又要在南区上演,榕美再次报警,也将情况报告给了集团。
朝夏县公安局接到警情也是难以相信,这还没完没了了?
重案队这边,安巡正在分析东城分局提供的照片。
“分局法医判断有误,徐平乾是个屠户,单论刀工,下手这么利落不是不可能。但还应该看他面对的是畜生还是活生生的人。”安巡面前摆满解剖细节照,冷白的灯光照在他脸上,将他的眼神烘托得异常认真。
“徐平乾‘犯案’前还要喝酒壮胆,‘犯案’后在恐惧和悔恨中继续借酒消愁,最终落水而亡,这说明他根本没有稳定的心理素质在雍辉豪脖子上留下这种致命伤。”
安巡拿起两张角度相似的照片,左边是雍辉豪,右边是罗蔓钗,“队长,杀死雍辉豪的凶手可能就是杀死罗蔓钗的凶手,凶器不同,但力度、走势非常相近。”
季沉蛟也看着这些照片,那张出现在雍辉豪卧室的符就已经将两起案子串联了起来,现在致命伤再次间接证明,凶手可能是同一人。
至于徐平乾,因为与雍辉豪存在人尽皆知的矛盾,所以成了替真凶抹除罪行的工具。
他们三人,都是工具。
朝夏县局出警后,除了听到一耳朵八卦,没查到任何实质性的线索,将情况汇报到市局,重案队全员顿时绷紧神经。
现在查榕美就等于查喻氏集团,其难点在于前面几起案子已经确认是由孙镜谋划,与榕美割裂开,而风水上的东西只能作为线索,就算查明榕美确实利用火灾搞迷信,那又能怎样?只要他们没有在火灾中动手脚,重案队就拿他们没办法。
喻氏集团关闭北区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不希望警方继续查下去,现在南区却又“闹鬼”,凌猎站起来,整理了下衣领,“这说不定是我们的机会。”
季沉蛟明白他的意思,“你现在过去?”
凌猎点点头,“我去看看这闹的到底是个什么‘鬼’。”
凌猎来到榕美,没立即联系县局,装作患者家属在南区闲逛。白天,花园里人不少,人们一致讨论着“见鬼”的事。
“护士说是那个小林精神状态不好,出现臆想了,她们第一时间赶去,啥也没看到。”
“护士说的别信,又不止小林说看见鬼,张家那媳妇不也说看见了吗?”
“那鬼还穿保安制服呢,是不是这医院以前死过保安啊?”
“你们还住吗?我想给我妈办出院手续了,这医院可真不消停。别又是哪个精神病半夜出来活动吧?不怕他吓死人,就怕他杀人啊!精神病砍人不用坐牢呢!”
凌猎很自然地走过去,加入对话,“但是北区不是早就关了吗?怎么还会有精神病啊?”
“嗐,一看就知道你是新来的。那北区是今年才划分出去,以前南区也收治这儿有问题的人!”说话的人戳戳自己太阳穴,“我听说,划分院区之后,有一些人习惯在南区,死活不去北区,虽然很少,但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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