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沈寻语气倒是轻松,“这不是你就在夏榕市,还和重案队队长关系不错吗?有兴趣的话帮我注意着,传点情报回来。”
“啧,又不给我开工资。”话是这么说,但凌猎确实对这起案子有点兴趣,又问:“你应该不是单单从企业家身份,就将那些案子归结到一起吧?”
沈寻说:“都是有污点的企业家。”
“哪个企业家没污点?圣母圣父当不了生意人。”
“较为严重的私德有亏。”沈寻又说:“这不是什么任务,我暂时也不会往夏榕市派人。康万滨这案子如果始终找不到凶手,我们会拿过来一起研究。最关键的是,如果找到凶手了,你留意一下有没有解答不了的疑问。”
凌猎沉默了会儿,“行。”
他和沈寻不像和萧遇安,除了工作还能聊聊其他,这话一说完,两边都懒得再废话。凌猎突然想到流程的问题,说:“我现在的身份是群众,没资格过问案子。夏榕市警方不给我开绿灯怎么办?”
沈寻道:“你在市局进进出出,你以为他们刑侦支队长谢倾不知道?放心吧,实在不行,你不还是重案队队长的室友?”
凌猎:“……”室友的身份是这么用的吗?
相关人员陆续离开枫意山庄,但因为疑点众多,重案队和分局都没有停下来。双方聚在一起开会,分享取得的线索。
南城分局主要负责康万滨及万宾来贺的关系网络调查,陈菁将一份份资料传送到屏幕上。
“康万滨老家在桐茄县,在整顿黑恶势力之前,康家曾经是桐茄县的一霸。当年康万滨的父亲康君临、兄长康万海,还有一群旁支、女婿在桐茄县开设武术学校,实则是圈养了一群打手。”
“康万滨是康家老幺,身体素质一般,明面上看没有参与康家的那些勾当,还去国外留过学。他回国之后,国家大力整治康君临这一类人,他有检举的功劳。整个康家在十多年前就失势了,但他以合法财产做投资,起初搞实业和贸易,近几年转投互联网、游戏,都做得风生水起。”
“他最被人诟病的有三点,一是‘大义灭亲’,他父兄至今还在坐牢,但当时跟着康家混的人不少已经出来了,过得如意的不多,这些人恨他,有报复的动机。只是我还没有查到他们曾进入过枫意山庄。他们要动手的话,枫意山庄似乎不是最适合的地方。”
“另一点是私生活。康万滨在二十六岁时结过婚,妻子是房地产富商的女儿。这场婚姻被看做商业婚姻,两人没有孩子,四年后离婚,各过各。这之后,没有亲家的束缚,康万滨彻底放飞自我,情人不断,欺男霸女,一些人确实是因为钱主动接近康万滨,但也有姚珏这种被逼迫的。”
“最后一点是他在商业上的竞争手段,万宾来贺的前身是两个小型游戏工作室。康万滨用画饼、诱哄的方式将工作室买过来,毁掉工作室原本的创作力量,大量抄袭,赶走原来的创始人。现在万宾来贺虽然发展势头很猛,但其实都是钱堆出来的。其中一位创始人何凛已经在三年前因为难以接受心血被毁而自杀。”
屏幕上,是一个干练阳光的短发女孩,她笑得很灿烂,而现在早已成了一张黑白色的遗照。
“总的来说,康万滨树敌众多,有动机杀他的人不下二十个。”陈菁看向季沉蛟:“季队,如果姚珏不是唯一的凶手,我们可以从以上这三个方向继续侦查。”
重案队这边给出的是现场人员排查重点。除了已经认罪的姚珏,还有十多人举止奇怪,和康万滨、万宾来贺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尤其是康万滨商业上的伙伴罗婉婉,她在康万滨遇害后居然失踪了,手机也呈关机状态。警方暂时无法确认她的下落。
她最后一次被人目击是六月五号晚上十一点多,就在宴会厅,监控也证实了这一说法。可她之后去了哪里,无人知晓。
养殖湖湖边被覆盖的足迹看大小属于男性,但足迹被破坏得太严重,不排除是女性故意穿男鞋干扰警方判断。而她失踪的时间点也分外蹊跷。不排除她就是那消失的第三人。
此外,席晚在康万滨的卧室窗户(二楼)提取到一组新鲜足迹。有人在案发前后曾经来到康万滨的房间,但似乎没有在屋里做什么,就原路离开。
但从足迹无法确定是谁,因为那人穿的是山庄提供的拖鞋,每人都有一双。
康万滨的通讯记录没有可疑信息,房间里、衣物里也没找到纸条之类传递信息的东西。他也没有半夜出门的习惯,那他为什么会在凌晨三点多独自出门?姚珏的威胁对他来说真的有用吗?
第55章亲疏(05)
“姚珏很可能没有说实话。”季沉蛟道:“如果是姚珏当面威胁康万滨,让他立即跟自己来,人在惊讶、气愤等情绪作用下,倒是可能冲动行事,直接跟着他去。但姚珏是晚上威胁康万滨,过了几个小时,康万滨才赴约。这说不通。康万滨这种人,你给他几小时缓冲,已经足够他想到解决你的办法。”
梁问弦说:“要么是别的威胁,要么是康万滨突然接收到某个信息,他没有选择,只能独自去养殖湖。”
“从姚珏的角度,有什么人是他宁可自己一人承担罪责,也要保护的?”季沉蛟思索,“罗婉婉比姚珏更容易约康万滨出来。罗婉婉有杀害康万滨的动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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