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楼下传来脚步声,有人上来了。
凌猎立即离开拍照的房间,闪身躲入隔板的阴影中。几秒后,脚步声停留在二楼,有人因为爬楼梯而喘息,有人不耐烦地说:“就在这里。”
他们说的是当地土话,凌猎听得有些费力。在下面的似乎有三个人,没有再往上走,有塑料纸被撕开的声音。
他们在干什么?
凌猎无声地朝楼梯走去。这栋楼是中空的之字形楼梯,躲在上面能够看到下面的部分场景。凌猎的位置只看得见其中一人,是个三十几岁的男人,穿着当地男人最常穿的短款皮衣——但皮衣的一边袖子已经被他脱下来,里面的褐色毛衣往上推,左手小臂露出来。他坐在全是灰的地上,后背靠着一根柱子,仿佛根本不在意环境的肮脏,他的左手上拿着针管,里面是一小段透明的液体。
当液体推入身体,下方传来满足的喟叹,不久针管被扔到地上,充斥叹气和叫喊。
凌猎没有下去抓人,用手机悄悄拍摄。过了大约四十分钟,晚霞即将落幕,三人才歪歪倒倒地站起来,互相搀扶着往下走。
凌猎看清了他们每个人,都是三十多岁,在贵瓮镇算是中坚劳动力。
“你还剩多少?匀我几支?”
“匀你我上哪要去?门都没有!”
“哎,到底什么时候才发药啊?又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嗐!”
“再等等呗,总会来的……”
声音渐渐远去,有人“哐”一声撞到了一楼的卷帘门,引来对面的黑狗一阵狂叫。凌猎回到窗边,看见穿皮衣的男人捡起一块石头就往黑狗头上砸去,“滚!把你炖成狗肉汤吃了!”
等他们从街头消失,凌猎才下到二楼,戴上手套,把针管、药品装入物证袋,又将脚印拍了下来。
晚上,凌猎和席晚都回到宾馆,席晚带着简单的勘查装备,但要做成分分析还是不行。
目前警力分部在贵瓮镇、千兵县以及周围的几个村镇,特别行动队则在边境展开部署。几方一起开视频会议,凌猎展示了针头和在贵瓮镇西北拍摄的照片。
“经过今天的走访,我判断目前贵瓮镇可能没有‘浮光’的人,他们很可能已经带着宁协琛去了别的地方——不远,仍然在这片山岭里。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他们需要贵瓮镇的青壮年为自己所用,于是用毒品——很可能是‘雪童’来作为好处,间接控制他们。照片拍摄的那栋楼,应该不止是宁协琛曾经躲藏过,也是当地‘瘾君子’躲藏的地方,这些人肯定还会去。”
在其他村镇走访的队员也说,发现有三四十岁的男人像吸毒者。
席晚叹气,“把群众拖进来,简直丧心病狂!头儿,我想申请市局的检验支援。”
她说的是贵瓮镇所属的千兵市,市和县共用一个名字。
季沉蛟点点头,“我已经和市局打了申请,检验中心开放给我们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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