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都怪你。”凌猎说:“害我剪缺了。”
季沉蛟根本不明白他这是在搞什么,他伸出手,“还我。”
怎么可能还?季沉蛟反握着剪刀,藏到身后,“你剪头发干什么?”
凌猎见要不回来,也不急着要,蹲下,把散落的头发捡起来,毫不在意此时自己野人般的形象。
“这不止是头发,还是我的小尾巴。”凌猎说着晃晃头,乱糟糟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摆动,“现在我没小尾巴了。”
他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黑色细绳,将剪掉的头发绑起来,手往前伸。
季沉蛟:“?”
凌猎绕到他后面,将他没有拿剪刀的手掰过来,然后把头发放到手心,“你抓着我的小尾巴,我怎么都丢不了。”
这一刻,情绪像浪潮,在引力下翻涌、涨落,那些起伏的深色映在季沉蛟的眸子里。
他仿佛明白凌猎这怪异举动的目的。又不那么明白。
“我的小尾巴在你手上,我还能躲到哪里去?”凌猎贴近,嘴唇几乎和他的碰着,“夏诚实,看在我削发明志的份上,您好歹相信我一次?”
季沉蛟深呼吸,胸口堵着绵密的东西,像凌猎打过来的一拳。他还不了手,他输给凌猎了。
凌猎又伸出手,“剪刀,该还给我了吧?我不能拖着这一半头发去重案队啊。”
季沉蛟单手抱住凌猎,好一会儿才松开,“我给你剪。”
两人来到阳台,季沉蛟找来一张布,像模像样地将凌猎裹起来,然后握着凌猎狗啃一般的头发,仔细地一刀接着一刀。
“沙沙沙——”
不久前的紧绷似乎在这细碎的声音中消弭,凌猎举着镜子,嘴又开始欠。
“你这不对吧?左边高了。”
“右边歪了歪了!”
“左边又高了!平衡啊平衡!”
“不对称啊夏诚实!你到底行不行?”
季沉蛟:“……”
在剪到耳根时,季沉蛟发现不能继续剪下去了,他不是托尼,根本剪不平,更别说剪出个发型来,这边低了剪那边,那边缺了剪这边。再剪,凌猎就要成光头了。
凌猎点评道:“狗都啃不出这种效果,但我们家小季可以。鼓掌!”
半小时后,季沉蛟把凌猎拉扯到常去的理发店。相熟的托尼一看,眼睛就亮了,“这位阿sir好帅啊!”
凌猎最喜欢听彩虹屁,凑人家面前听得不愿意走。
季沉蛟只能推着他去洗头,又跟托尼交待,修个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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