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间豪华大床房,比较宽敞,季沉蛟粗略观察一番,在凌猎对面坐下。
凌猎问:“这么晚了,季队长想说什么?”
此时的凌猎收敛起身上那点本就不多的正气,眼中水光流转,在暖色调的光线下,像个蛊惑人的妖物。
季沉蛟盯着他,片刻,“你打算在这里住到什么时候?”
凌猎翘起二郎腿,“这哪说得准?”
季沉蛟又要开口,凌猎忽然说:“两个问题都问完了。”
季沉蛟怔了下,才想起进门时他问凌猎是不是洗过澡了。这人又在钻他的空子!
压着的火登时窜起,季沉蛟寒着深色,“凌猎,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凌猎:“嗯?不是你说有两句话要跟我说?现在你已经说完了。”
是下逐客令的意思吗?季沉蛟双眼深沉,像是起了浪,沉睡在血液中的恶劣因子渐次叫嚣。
他忽然站起来,朝凌猎走去,灯光在他背后,他的影子几乎将凌猎整个笼罩。
凌猎却弯起唇角,“季队长,两句话不够,也可以再多说两句。”
凌猎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是在给季沉蛟火上浇油,季沉蛟躬身,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一手像那天在榕美外一样,捏住凌猎的下巴。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用多少力,只是轻轻地,迫使凌猎看着自己。
两人近距离地对视,瞳孔中仿佛仅能容下彼此。季沉蛟咬牙切齿,凌猎却游刃有余。
季沉蛟不由得加上几许力道,凌猎的脖颈绷得更紧,喉结轻轻动了动。
“凌猎,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和以前在特别行动队时不一样了?”季沉蛟说出这话时,眼眶已有些许泛红,“你知不知道我们在谈恋爱,知不知道我是你男朋友?”
凌猎眼睑撑开,瞳孔里流露出一丝不一样的神色,介于惊讶和内疚之间,很柔软,和他平时表露在外的锋芒相悖。
下巴传来极浅的颤意,手指上粗糙的茧轻轻咬着皮肤,凌猎视线往下转了转,握住季沉蛟的手腕。
“那天的事我道歉,我不该推你,不该那么用力按着你。”季沉蛟眼里再次浮起痛色,“我很担心你,我从来没有这样记挂过一个人!”
“你上救护车之后,我就冷静了,这些天我反复冷静反复说服自己,但我还是无法忍受你一言不发背着我去冒生命危险!”
季沉蛟语速越来越快,倾诉挑动起来刻意压抑的情绪,激愤的情绪又需要更多的出口。
他的气息与凌猎的气息纠缠,他知道他正在失控,他引以为傲的自控、体面正在荡然无存。
但是他不在乎,这里没有外人,只有他和凌猎,即便有外人,他恐怕也控制不住。
“你有你的经历,你执行过很多我无法想象的任务,你的行事方式已经固定了。我理解,我知道,我他妈都知道!”季沉蛟喘了口气,眼中血丝更浓,“所以我才想,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我愿意向你的原则妥协,你也听听我的想法,我的恐惧!”
“但你怎么就非要躲着我?萧局和明队都回去了,你还不愿意回家。凌猎,我们谈一谈就这么难吗?你不想听我提到这件事,不想为我做一丁点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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