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问弦却摇头,“你想得太正面。现在别说农村,就是有许多小城镇,都还有‘阴亲’存在,如果是反对这种陋行,大概率还找不到傅家头上来。”
席晚点头,“毕竟傅家做得隐蔽,就连我们都没有切实证据,为了保障女性权益的团体,估计更发现不了。”
“再缩小一下范围,傅家的对手里也信这些乱七八糟东西的人。”凌猎说:“他们想以此来破坏傅家的‘运势’,阻碍骓庭的商业发展。”
季沉蛟分配好任务,席晚和梁问弦留在夏榕市继续调查罗蔓钗的失常,他与凌猎前往骓庭集团的总部,瑞兰市。
傅辉之是瑞兰市的大人物,轻易见不着,凌猎有特别行动队的文件,保安才让他们上了专用电梯。
傅辉之头发花白,比在新闻里所见更加憔悴,秘书忧心忡忡地说,傅总近来身体不适,请注意不要问太尖刻的问题。
大约是久居上位太久,即便面对警察,傅辉之也没有收起那股盛气凌人的劲头。他穿着昂贵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皮肤松弛,眼下挂着浓重的眼袋。这让他看上去十分刻薄。
他不悦地审视着面前的年轻人——对,在他眼里,季沉蛟和凌猎和都是年轻人,而不是践行公正维护正义的警察。
年轻人,一无是处,他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的年轻人。
傅辉之冷笑一声,“我很忙,给你们五分钟时间。”
“五分钟恐怕不够。”季沉蛟岂是能被气场压垮,从容道:“傅先生,我是夏榕市局重案队的季沉蛟,这次来到瑞兰,是为了查前不久发生的罗蔓钗案。”
傅辉之脸上的皱纹极轻地颤抖,视线下意识避开季沉蛟,却与凌猎看个正好。
凌猎那双猫一样的眼睛此刻很冷,带着一丝冷漠的笑意。傅辉之一怔,立即收回目光。
“罗蔓钗,那个女明星?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季沉蛟:“多少还是有些关系。罗蔓钗走红,是因为两年前接到了《谜的天空》的邀请。而在背后钦点她的是你的儿子,傅纯幸。”
傅辉之猛然瞪眼,“你什么意思?纯幸已经过世,你们想拿他做文章?”
季沉蛟冷静地注视傅辉之,这是一个父亲的痛苦与愤怒。但又不止,傅辉之在听见已故儿子的名字时,压抑不住的还有恐惧。
是什么会让他恐惧?警察找上门?阴谋即将败露?无法满足夜寒堂的要求,信仰即将崩盘?
季沉蛟:“傅先生,稍安勿躁,我们已经取得的线索牵涉傅纯幸以及你的家庭,现在我不是在审问你,而是向你了解情况。”
傅辉之大有赶客的意思,“我没什么可说!我儿子已经不在了!你们这是往生者伤口上撒盐!”
“节哀。但是为了真相,我不得不这么做。”季沉蛟说:“有关傅纯幸放弃生命的原因,可否详细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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