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蛟指着他的名字问,“他也在徐银月家里补过课?”
局长一看,笑了笑,“哎真巧,你们一个姓呢!我认识他,他和我一个年级,是我们年级最有出息的!”
“哦?那他现在在哪里?”
“早就不在我们局里的,人家是大学生,早就去大城市了!”
局长对这位同学印象深刻,说季诺城读书的时候就很出众,人也特别正直,哪个同学家里需要帮助,他都冲到最前面。年级几个班打架,局长所在的班老是打不过季诺城所在的班。
人季诺城什么都优秀,老师也格外偏爱。他们一帮毛头小子很生气,长大了才明白,成绩好、相貌好、性格好、体育好的同学,当然更容易获得老师的青睐。
只是局长没想到的是,季诺城居然也找徐银月补过课,而且是他们核实到的第一位补课者。
事到如今,局长还有点意难平,“我每次考试都考不过他,原来他在外面偷偷补课呢!”
季沉蛟听到这里有些不解,“季诺城不是高中一毕业就去大城市了?徐银月失踪时他应该不在桐茄县了吧?你们怎么查到他的?”
“他回来看望父母啊。”局长说,徐银月是冬天失踪的,季诺城带着媳妇回来过年,县城就这么大,民警们几乎把所有人都问遍了,补课的事还是季诺城自己说的。
高三那年,季诺城虽然成绩已经很不错了,但是桐茄县整体教育水平落后,在夏榕市排在倒数,他知道徐银月在市里读过中专,教育方法说不定很“先进”。而当时徐银月也有补课的念头,经常在学校门口转悠。
他于是找到徐银月,提出跟着她学习。原本他不是她的意向学生,但有生意总比没有好,她把季诺城带到家里,细心讲解。那之后,季诺城成绩又冲了一波,将第二名远远甩在身后。
考上大学后,季诺城很感激徐银月,但因为课业事业繁忙,他和徐银月几乎没有往来。徐银月未婚生子的事,他也是听高中同学说的。大家都觉得很意外,但他在接受问询时对民警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徐银月洒脱独立,做出这种事不奇怪。
季沉蛟对季诺城的父母没什么印象,他们一直生活在条件很好的敬老院,直到去世。周芸说,他们在乡下操劳了一辈子,该在敬老院享福。
季沉蛟问:“季诺城家里的人还住在县里吗?”
“早就接走了。”局长回忆一番,说似乎是在徐银月失踪的那个冬天,季诺城和媳妇就把父母接走了。他反正再也没有见过季诺城,就连同学会季诺城也没有回来过。
季沉蛟问局长要同学录,局长的家就在派出所对面,他让媳妇把同学录送来,季沉蛟认出了泛黄照片上那个年轻瘦削的季诺城就是他的养父。
季沉蛟忽然感到案情朝着一个难以捉摸的方向滑去,季诺沉的出现成为一个看似无关,但他在情感上又很难将之完全剔除的变数。
康万滨死在小龙虾养殖湖里,手被砍下来丢到虾壳山上,他正是循着小龙虾这条线,查到桐茄县曾经水产品产业发展得不错,而康家尚在服刑的人说,康万滨时常出没于被康家掌控的市场上。
查市场,查到市场上曾经有个很有争议的小贩徐银月,未婚生子,莫名失踪,刀法比现在有名的“泥鳅西施”更好。
查徐银月失踪,是想找到这起案子是否和康万滨有关,但康万滨的线索还未出现,却发现季诺城在徐银月处补过课。
巧合吗?
季沉蛟冷静思索,这其实并没有什么疑点。季诺城小县城出生,在一个当时既没有怀孕也没有失踪的女人处补习,毫无问题。徐银月生下小孩时,季诺城都快大学毕业了。徐银月失踪时,季诺城更是不在桐茄县,他只是在那个冬天回来探过亲。
局长找到的所有资料里,都没有康万滨的名字,徐银月失踪时,他正在国外留学。
季沉蛟更是茫然,感觉像是一头扎进了雾里。
凌猎回到宾馆,借用刘哥的厨房烧泥鳅,手机放在一边,声量开到最大,播放着ja的视频。
这一期ja说得不错,市场上的中老年是语音的主力军。
“这个西施真不算什么!徐大妹才是我们这儿泥鳅的标志!”
“欢迎大家来桐茄县吃泥鳅黄鳝哈!真没有黑[哔——]会了哈!”
“说到这徐大妹,我就怀念啊,她年轻时可漂亮了……”
烧泥鳅的火候很重要,焖烧的时间也很长,直到泡姜泡辣椒的汁和泥鳅本来的汁融为一体。凌猎闭着眼,听着手机里的声音,默算着时间,揭开锅盖时,白雾蒸腾,浓香扑鼻。
他用筷子拨了下泥鳅,肉已经煮得化开,正是最美味的状态。
季沉蛟回来时,凌猎刚把泥鳅端到桌上,遗憾道:“哎呀季队长你怎么这时候回来?”
季沉蛟心里线索纷杂,分不出心和他打擂台,“嗯?”
凌猎敲敲筷子,“害我不能吃独食。”
季沉蛟:“……”
凌猎凑近,眨巴眼,“季队长?”
季沉蛟推他,洗手准备吃饭,回到桌边时发现自己碗里放着几条特别肥的泥鳅。
凌猎:“看你一副用脑过度变傻的样子,好的给你,补补。”
泥鳅是肥的最好吃,季沉蛟慢半拍反应过来,凌猎这是把最好的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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