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王院长!你好你好啊!是这样,我家里来了个警察同志,想查咱们院里的夏笑笑……”
刘婶说话有点啰嗦,季沉蛟一边继续翻册子一边听她打电话。
“……是姓姜哈?我也是记得姓姜!那就这样,空了来看你哈!”
听见挂断的声音,季沉蛟放下册子。
“我打听到了。那家人姓姜,男的是裁缝,女的没工作。夏笑笑就是他们放来的!”
“你们猜的?”
“嗐!别小看我们。很多人丢孩子之前,都会来踩点的。姜家两口子来过几回,我们早就觉得不对劲。后来夏笑笑被丢来,他们就再也不出现了,你说是不是他们?我跟老院长专门去他们家问过。人家不承认!我们还跟他们邻居打听到,他们就是生了个孩子,非说抱回老家了。”
“不过孩子来我们这里也好,他们不肯好好养育她,我们肯,她的养父母也肯。何家的条件比那裁缝家好多了。”
现在查到何凛的亲生父亲可能姓姜,是个裁缝,但这还是无异于大海捞针。刘婶和老院长的判断是否有误先不论,夏榕市人口几千万,时间又过去那么久,姜姓夫妻还在不在夏榕市都不一定。
倒是可以用dna筛选技术试试,何凛的dna数据大概率在库中,但她的家人却不一定。
正这么想着,刘婶家的座机又响了,来电居然是老院长。老院长说,几年前曾经有个小孩来找她,问她夏笑笑被领养去了哪里。由于保密原则,她没有向小孩透露。小孩显得很急躁,还掉了眼泪。
小孩说,夏笑笑是他姐姐,他刚从父母处得知姐姐生来就有疾病,家里没有钱医治,于是把姐姐放在铃兰香。现在他长大了,他能抚养姐姐,还要替父母赎罪。
季沉蛟急忙问:“是个多大的小孩?他有没有留下联系方式?”
老院长说:“他给我留了联系方式,我刚才找到了,他叫姜猛,三年前来找我时好像才高考完,现在应该二十一岁吧。”
老院长报了一串号码,季沉蛟立即记下。临到要挂电话,季沉蛟突然说:“王院长!”
“哎?”
“您……”季沉蛟轻轻收紧手指,“二十一年前,春天,有没有一个很瘦很小的男孩自己走来福利院?”
老院长沉默了很久,“你是说阿豆吗?”
“阿豆?”
“我记不得是多少年前了,但确实有个小男孩自己走来。”
季沉蛟心跳忽然加快,竟是难得地紧张起来。这紧张里充斥着期待,还有担心期待落空的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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