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蛟轻松道:“记行,你也来飞云县了?”
记行想走,但路被季沉蛟挡住,再回头,上楼的必经之路上,凌猎头发睡得乱七八糟,睡眼惺忪,正拍着嘴打哈欠。他惧怒交加,“你们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你在说什么?”季沉蛟抬起眉梢,“‘美帽皇后’案听说了吧?我来查案,和你有什么关系?”
记行脸颊通红,拼命辨认这话的真假。“美帽皇后”案他当然知道,闹得沸沸扬扬的,比斜阳路的案子都轰动。
可是这和飞云县有什么关系?
季沉蛟又道:“不信啊?”
记行不与他对视,催着前台退押金,“不,不关我的事。”
“嗯,听说飞云县的无名山很灵,忏悔的话就会被原谅。”
记行险些没拿稳手机,前台忽然说:“是啊特别灵,这位小伙就是远道而来爬山的,昨天还跟我问路呢。”
季沉蛟清晰地听见记行猛吸气的声音,“你也上山?忏悔什么?”
“我……”记行一把拿过押金,飞快向门口逃去。
凌猎这才来到季沉蛟身边,“你就让他走了?”
季沉蛟盯着凌猎翘起的头发,忍不住给他按下去。
凌猎嘀嘀咕咕,“亏我起来这么早。”
季沉蛟好笑:“起来看戏?”
凌猎双手比出打call的姿势,“打起来打起来!”
“打你个头!”
季沉蛟没拦记行,却不意味着放过他。从此时起,他的一举一动都将处在警方眼皮底下。
吃过早餐,重案队带着强春柳启程返回主城,凌猎搭了个顺风车,下车就没影儿了。
昨天季沉蛟不在市局,但针对春柳腰鼓队的调查没有停止,那几名参与辱骂刘玉纯的队员和家属在被凌猎安抚妥当之后,都接受了问询。
季沉蛟一回来就找梁问弦要问询记录,他们中的部分人说法和强春柳相似,都是不服气,内心看不起刘玉纯,觉得她不过如此,凭什么能得到那么多关注?出于嫉妒和不满的心理对她恶语相向。
而这种恨起初其实根本不算什么,背地里说两句就算了。但是大家一起说,情绪莫名其妙就上来,好像一下就恨得不得了,必须做点什么。
季沉蛟放下记录,靠在椅背上按眉心。来回奔波一趟很耗费体力,加上昨晚没睡几个小时,现在头脑虽然仍旧活跃,但身体就像拖了块铅,沉沉的。
“看完了?”梁问弦走过来,拉开季沉蛟对面的椅子坐下,“我昨天和她们接触时,觉得她们的行为就是典型的群体效应,互相拱火。再加上有个很情绪化的队长,攻击‘美帽皇后’就成了必然。但是论动机的话,还不到杀人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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